“好勒,先上酒,溫一壺我自釀的江南小酒!”
老板娘大聲吩咐夥計。
酒館的老板娘是個精明的人,見折薇有借酒消愁的傾向,立即給秦辛夷打了個電話。
兩個姑娘關係好,她知道。
“贈送您一盤熟牛肉。”
溫酒的速度很快,老板娘笑容滿麵的把溫過的燒酒放在折薇麵前,“悠著點喝,點菜馬上好,給你加急做著。”
“謝謝嫂子。”
折薇沒有抬頭,禮貌而疏離。
捉住酒壺,斟上一杯散酒,蓮指輕捏,仰脖倒入口中,咽下。
苦澀,辣喉,嗆得眼淚都出來。
眼角的水光隨著仰頭的動作,消失在秀發之中,了無蹤跡。
再來一杯。
兩杯燒酒下肚,她覺得自己暖和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通透了不少。
原來世間有很多事情很無奈,強勢如總裁,也未必能解決。
比如有血脈關係的孩子,不認能行嗎?
孩子始終要長大的,也最終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與其到最後產生一樁醜聞,一場仇恨,不如趁沒結婚,解決掉……
不想了,喝酒。
心中如撕如裂的疼痛、愁苦喝折磨,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發泄出來。
“……”
看她恣意縱酒的樣子,老板娘有些擔憂,想交代兩句,別喝醉了。
但小姑娘的氣場已經今非昔比,周身散發著讓人不敢小覷的光芒,冷傲矜貴的氣質,拒人千裏之外。
已經不是她一個小飯館的老板能插上嘴的了。
她能做的,就是抓緊上菜,多吃點菜就能少喝點酒了,在她這喝痛了胃,可不好交代。
還好,這裏距離斯普蘭大學不是很遠,秦辛夷風風火火的趕到,“那個嫂子,羊肉串來十串下酒,再上兩個特色菜。”
“行,辛夷,坐著。”
老板娘挑眉,朝折薇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秦辛夷看到折薇孤獨淒涼的身影,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心髒一抽,知道這是出事了。
“怎麼了,新嫁娘?”
秦辛夷一把摁住酒瓶,不給折薇倒了,嬉皮笑臉的說,“都馬上訂婚結婚的人了,還有什麼煩心事?難道夫妻那方麵的生活不和諧?教授呢?”
“不要提他,誰都不要提。”
折薇垂著睫毛,凶狠的把酒瓶扯過來,倒了兩杯,一杯推給秦辛夷,“喝!”
“老娘喝!”
秦辛夷端起杯子,瀟灑的幹了。
喝完,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一腳踩在凳子上,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我喝完了,能說什麼事嗎?不管誰欺負你,我和小牛都不放過,一個拿刀,一個提血盆子,逮誰放誰,比殺雞還容易。”
“行了你,又不是流氓黑社會。”
折薇繼續倒酒,菜也不曾吃一口,故作平靜的說,“我沒事,不要大驚小怪,失去自由好久了,就想瀟灑的喝頓酒。”
“毛……”
秦辛夷向上吹了口氣,吹得劉海飄來拂去,沒事就有鬼了。
“難道是和教授吵架了,或者婚前綜合證?”
秦辛夷拿起一串羊肉擼進嘴裏,促狹的說,“拜托,婚前綜合證還是不要得了吧?你早就被教授開過光了噻!又不是我,還是處……黃瓜都舍不得爆我。”
“滾吧,別在這煩。”
折薇眼皮都不願抬起,冷冷的下逐客令。
“得了,我啥都不說,吃菜喝酒。”
秦辛夷拿起手機,編輯信息,把地理位置發給了夏爾,沈臥和歐凱的號碼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