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家。”
藤棠妝在背後叫住了夏爾,平靜的說,“我這十年受了很多苦,請您和沈臥說一下。”
“不知您受了怎樣的苦?”
夏爾轉身問道。
“被囚禁比死還難受,比坐牢還難熬,吃的是粗茶淡飯,還要幹活,條件艱苦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孤獨,每天隻有一個鍾頭的放風時間,沒人和我講話……”
藤棠妝拭了拭淚,想起那十年不見天日的黑色歲月,仍心有餘悸。
好不容易出來了,可沈臥對她的態度……讓她對心灰意冷,無法開始新生活。
十年了,沈臥有了新歡,忘了她這個舊愛也是難免的,她不是個不知眉眼高低的女人,能理解,也能接受。
但是沈臥不該輕視她,羞辱她,後來還打了她。
說她是木乃伊!
就算是普通的朋友死而複生,也不能這樣說吧?何況還是曾經深愛的情侶。
她也是有自尊的,而且自尊心很強,丟了的臉,說什麼也得撿回來。
以後,她不想再為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情傷神,愛他,隱藏在心底,兩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對他一個懲罰了。
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揪出幕後黑手,把可惡的凶手碎屍萬段。
一個女人,從20到30,人生最美好的十年關進了小黑屋裏,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十年怎麼熬過來的?
夏爾也是不忍,歎口氣說道,“藤小姐,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成人之美是最高的涵養,您再考慮……”
“不!”
藤棠妝打斷了他的話,沉聲說道,“夏管家,你和他說,如果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十年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如何交代,他自己看著辦。
“我們少爺病情嚴重,等好了,會親手緝查真凶。”
夏爾也不多說,禮貌的低了低頭,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歐凱亦跟隨他走了出去。
在感情上,他是偏向折薇的,雖然同情藤棠妝,但認為她受的苦和折薇比起來,不值一提。
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可怕的台風之夜。
折薇因驚嚇失去意識,泡在冰冷的河水中,依偎在他懷裏,信任依賴他。
他沒能保護好她,以致於她在垃圾桶裏生活,蚊蠅為伍,蛆蟲作伴,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盯著砂鍋店的香味咽口水,撿張嬸掉在地上的尖椒果腹……
這些,不是一個女孩能承受的。
折薇是他從洶湧的河水中捧出來的,含在嘴裏怕化了。
她和總裁之間的感情,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不容旁人破壞。
歐凱走到門口,又衝韓熙刃點頭,示意他快點行動,關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已經放了針孔攝像頭,一旦韓熙刃和藤棠妝發生關係,將會被拍攝下來,藤棠妝分分鍾可以出局了。
抱歉,對一個人愛憐的反麵,就是對其他人的殘忍。
他深愛薇兒,願為她付出所有,哪怕違背自己的良心。
餐廳裏,折薇等了很久也不見沈臥來吃飯,心情本就忐忑不安,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以前,隻要是她做菜,他就像饞貓似的,霸道護食,爭搶著吃,好像上天給的恩惠一樣,吃個一幹二淨。
如今,對她的飯菜也不感興趣了,鬧分手是認真無疑的了。
折薇心中焦慮,無法再等,站起來,去隔壁房間裏找他。
夏爾還沒回來,沈臥疼痛難忍,早等得不耐煩了,聽見有動靜以為夏爾來了,隨手抄起一本雜誌砸了過去,力道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