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不愛,什麼都好說了,藤棠妝挺直了脊背,雙腿霸氣交疊,沒了之前苦情的樣子。
沈臥漆黑深邃的眸光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裏。
“嗬嗬,Walter,我隻能向你保證,我不會刁難折薇,也不會把我們有結婚證的事情透露給她,但……”
藤棠妝頓了頓,俊俏的臉上看似平淡,但眉梢眼角都是掌控全局的自信。
“但什麼?”
沈臥冷冷的問,低沉的嗓音裏沒有一絲感情。
“但,這兩個月的期限,我不會取消。”
她能受十年的分離之苦,不改初心,憑什麼折薇兩個月都不行?
“……”
談那麼多都白費了!
沈臥冷眸微轉看向別處,喉結滾動,薄唇掀起,“可以縮短嗎?比如一個月,或者三五天。”
真會心疼女人啊,怎麼不心疼她?
“嗬,那要看你。”
藤棠妝盯著他英俊的臉龐,優雅一笑,“希望你能快點找到幕後真凶,一旦找到,我會提前結束,如果你明天能抓到真凶,我明天就和你辦離婚。”
她的話就是憑本事吃飯,沒能力活該。
“……”
沈臥無言以對,廢話不多說,突然站起來,拿起藤棠妝列舉的線索,走向門口。
藤棠妝目送著他的背影,眼裏閃過神秘莫測的譎光。
他現在還不會知道,這些所謂的線索,沒有一條是真實的。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被關的地方叫什麼,甚至於哪個國家都不知道,十年來,她沒和外界交流過。
就在幾天前,她昏倒了,醒來之後就回到家了,很奇妙。
她隻好編造了一些線索出來。
所以,憑借著這些線索,沈臥永遠也找不到真凶。
沈臥步伐沉穩的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猛地回頭,撞上藤棠妝的視線。
“妝姐,我最後問你一次,可以別這麼殘忍嗎?”
“抱歉,與你相比,我覺得自己很有人情味。”
藤棠妝避開他的鋒芒,不疾不徐的說道,語氣裏有明顯的嘲諷。
沈臥對她,確實是薄情的。
沈臥盯著她的長發,眼神淒苦,略有所思。
藤棠妝一頭淡棕色的長卷發,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美到極致,和十年前的一模一樣。
他也想憐惜藤棠妝,但是,做不到。
那個叫折薇的小女人,才是他的命脈死穴。
“阿妝,我家薇兒和你不同,她是孤兒,沒有家人,隻有我可以依靠,她……”
“隻是兩個月而已。”
藤棠妝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仰起下巴,鏗鏘有力的說道。
“兩個月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如果那位折小姐真的愛你,不會連兩個月的考驗都承受不起,如果承受不起,她就不配得到你的愛,你還是乖乖留在我身邊比較好。”
“……”
不是折薇經不起考驗,而是他隱瞞的太多,一心想在她麵前展現完美,不敢暴露“已婚”這一致命的瑕疵。
沈臥攥拳,背部刀割般的疼痛,有些欲哭無淚,唇角卻揚起冷冷的淺笑。
“藤棠妝,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了,恨你,憐你,還是怨你……”
藤棠妝坐姿優雅,看著他,臉色稍稍柔和,“我也一樣,想愛你,你不給機會;想恨你,恨不起來。兩個月是祭奠我這十年對你的思念。”
“……對不起,我當年沒保護好你。”
沈臥很誠懇的道歉,深邃的墨眸裏確實有著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