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瞪大眼睛看向那棵花,思緒回到五年前的9月,那個可怕的台風之夜……
當時少爺回Y國了,折薇在台風之夜遇險失蹤,多日尋找不到。
少爺回來之後,親自找到了折薇,當時她失去心智,慘不忍睹。
送到醫院,經診斷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還是雙胞胎,但她身體受到嚴重的感染,又得了壞血症,根本不適合繼續孕育孩子。
最後隻好忍痛把兩個活體胎兒拿掉了,難道就是那兩個胎兒?
一定是了。
念及此,夏爾心裏一刺,無比同情少爺,同時也很欽佩少爺,真是重情的男人啊!
胎兒雖小,也是骨肉。
換一個男人不會注意這些的,早當廢棄物丟掉了,少爺實在是沒話說,全世界第一好男人。
然而,夏爾不希望少爺這樣,男人要無情,過得才舒服,少爺太苦了。
攤上個母親是個變態,父親好一些,可惜另有家庭,同母異父的弟弟更不靠譜,拚命的挖親哥哥牆角……
少爺但凡狠毒點,一人賞一包老鼠藥,毒死他們算了!看誰能破案?反正是他們先對不起他的!毒死也不虧……
然而,少爺並沒有輕易剝奪他們的生命。
沈臥一點一點的把泥土捏起來,精神也一點一點的崩潰掉,深陷悲痛無法自拔……
折薇你不知道吧,五年前,這一對雙胞胎是活的,但是你得了敗血症,不能孕育孩子隻好流掉。
胎兒從你身體裏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有葡萄般大小,透明的,能看見頭部紅紅的血管在晃動……
想到這裏,沈臥心痛如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不然就要窒息掉了。
當時,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醫療垃圾,就把兩顆透明的葡萄帶回扶疏別苑,隻用簡單的絲綢手帕包了起來,埋在了一棵鈴蘭的下麵。
後來,折薇徹底失蹤了,他過度地思念折薇,每天都到那棵鈴蘭跟前憑吊和折薇的孩子。
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想看看孩子,赤手挖開了鈴蘭下麵的土,發現什麼都沒有了,手帕已經腐爛,兩顆葡萄也化作了泥土,都離開他了。
沈臥傷心許久,把鈴蘭和泥土都裝進花盆,放在了自己的房間,寄托自己對折薇的思戀……
如今這盆意義重大的花被夜永逆給砸了,他不可能不報複。
沈臥一粒粒的撿著泥土,心緒由狂怒陰鷙逐漸趨於平靜,但是那抹恨卻深深留在心底。
“夏爾,三件事去做。”
沈臥靠在床邊坐在地上,冷聲吩咐道,“第一,據說做腦葉切除手術,可以治療雙重人格,你請醫生來給我切。”
什麼?
夏爾隻覺得脊背一涼,整個人都慌了,勸阻道,“少爺,萬萬不可!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策,萬一出事您自己也完了,求求您……”
“少廢話。”
沈臥冷冷的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的霸道,“讓你做,你就做!什麼時候輪到你反嘴?”
“是。”
夏爾不敢再說什麼。
身為管家,他的最高職責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哪怕是鋌而走險、九死一生的險招,他也沒辦法反對,何況就是反對也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