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沈臥嗤笑,這老頭糊塗到用法律來壓他的地步了。
“怎麼,你不信?”
沈朗感覺被輕視,敲著桌子,氣壯山河的說,“如果沈墨君不是我女兒,我肯定要起訴她,把她告上法庭,我和沈戰一準勝訴,那麼法院判決之後,你必須把姓名還回來,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應該歸沈戰所有。”
“你大可去告。”
沈臥黑眸一縮,冰冷幽邃的笑意溢出,這世上沒有比自己的身世更令人寒心的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沈戰想染指天爵,門都沒有。”
“卑鄙無恥的家夥,你說話這麼不算話?”
沈朗低聲咆哮著,盡量壓低聲音,防止吵醒折薇會受罰,“我怎麼會告自己的女兒?我隻是打個比方,你怕什麼?”
“滾開。”
沈臥用英語說道,身子往後一靠,抬手輕柔護住折薇的頭,閉上了眼睛,懶得再理老頭。
這趟旅行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沈朗的原因,總覺得氣氛詭異,似乎有不祥的事情即將降臨……
沈朗幹生氣沒辦法,他知道,現在扳倒沈臥不是最佳時機,等沈戰稍微成長起來,他就會送這個鳩占鵲巢的假兒子下地獄。
“Walter,天爵的事情我們先不談。”
沈朗厚著臉皮不肯走,搖著酒杯說道,“你姐從小照顧你、疼愛你,為了你不再結婚這是事實,夠偉大的了。你知恩不報,喪盡天良。”
沈朗一直覺得女兒是為了沈臥獨身,所以特別憎恨他,憎恨他的親生爹娘,害了自家女兒一生。
後來事實證明,沈墨君隻是在疼自己的兒子,即便如此,能犧牲這麼多,母愛也是偉大的。
“……”
沈臥閉目養神,不言語。
沈墨君是偉大也好,是自私也罷,和他沒關係,她做的那些事,已經把以前的恩情斬斷了。
“你姐姐現在很可憐,不斷有人追殺她,你應該保護她。”
沈朗開始替女兒扮可憐,繼續說道,“你從小就不是個孝順的人,希望你能彌補這個缺陷,好好對你姐,做人不可太無情,不然你遲早遭報應。”
沈臥快煩死了,要忍多久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把老頭丟飛機下去。
沈吟坐在不遠處,見哥哥都不願意和沈朗交流了,沈朗還兀自喋喋不咻說個沒完,不由得皺眉,這老頭真夠煩人的。
沈吟站了起來,想要轟走沈朗,卻被楚亦修製止了,“不要去。”
“為什麼?”
楚亦修很有見地的說,“爵爺沒占到便宜,正在找突破口,你去了他肯定拿你開刀,到時煩心的還是你哥。”
“嗯。”
沈吟覺得有道理,重新坐下。
沈朗眼見沈臥不理,甚是沒趣,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做好,眼眸劃過一道陰鷙。
既然沈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他不客氣了,無論如何,天爵他一定會奪回來給自己的兒子的。
折薇睡了很長的一覺,到文萊才醒。
他們在文萊停了一個鍾頭,雖然有公主同行,照例要換飛機,申請飛行路線,不然會被蘇倫邊防軍擊落,根本進不去,這個王朝有錢、霸道,不講道理。
楚亦修由保鏢保護著秘密下機。
再次飛行的時候,除了沈吟誰都沒在意飛機上少了個大人物,她是能沉得住氣的姑娘,自然不會大驚小怪。
折薇繼續睡覺,反正她就喜歡窩在老公懷裏睡覺。
沈臥有那個本事養一個愛睡覺的女人,抱在懷裏心疼的很,也滿足的很。
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腦子裏開始思考楚亦修的事情。
楚亦修作為此行最重要的人,不僅僅是沈臥的籌碼那麼簡單,還是他重點保護的對象。
古今中外,王子被流放是正常現象,主要原因是嫡長之爭。
而楚亦修作為唯一的王子,父親又當權,卻以“下落不明”這種不同尋常的方式流放,肯定是有人想顛覆這個王朝,所以楚亦修貿然回去會很危險。
沈臥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既然把楚亦修帶來就要負責到底,而不僅僅是利用他。
蘇倫太封閉了,外麵的人是不知道它國內的形勢如何的。
沈臥睜開寒星般的眸子,麵色凝重,薄唇緊抿,一種更加不祥的預感一直環繞著他,蘇倫此行,凶險難以避免。
但他又不能不去,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骨肉還在那裏,還有折薇的父母家人……
S市,蘇澈與韓熙刃也踏上了飛往蘇倫的飛機,兩人各懷心事。
尤其是蘇澈,他對沈臥的仇視已經很深,絕對不能讓蘇倫薩對沈臥產生好感,換句話說,如果能讓沈臥葬身蘇倫,折薇還嫁給他的義弟韓熙刃,這才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