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話一出,那老太瞬間麵色一僵,臉上寫滿了心虛,像是被人戳中了什麼把柄。

“老貨,我想起來了!是你害了我!還我頭巾!還我命來!”上官修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可怕,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上官修露出這樣的表情。

難道說,上官修想起了自己的死因嗎?

怒吼著、咆哮著,上官修竟然直接朝那老太衝了過去。那老太似乎是之前挨了人頭樹的鬼火連擊,此時有點怯戰。麵對上官修的攻擊,她竟然隻是躲躲閃閃。

“白兄,此妖人害你兄妹不淺。如今她真氣正虛,你倒還怕了她不成?”一番言語,上官修顯然是想激怒我哥和他並肩作戰。

我哥之前剛泄不久的火,此時又燒了起來,二話不說,兩步便跟了上去。而那人頭樹似乎也懂得讀空氣,配合著我哥和上官修的攻擊,不斷噴吐著鬼火。三方攻擊一同打向那老婆子,老婆子明顯吃不消。

周圍的小狐狸趕忙過來支援,卻在鬼火的焚燒下一片片地魂飛魄散。狐鳴聲撕心離肺,狐臊味臭氣熏天。

那妖人見抵擋不住,便大聲叫喊:“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個老婆子,算什麼本事。小夥子,你說這頭帶是你的,你叫他一聲,他答應麼?”

出乎那老太婆意料的是,那頭帶竟然真的會答應。

“束天綾!你兄弟在這裏,為何幫那妖人?”上官修突然對那頭帶說起了話。

隻聽嗖的一聲,那狐尾頭巾瞬間變成了緊箍咒,緊緊拴住了那老婆子的腦袋。老婆子的腦袋被那頭帶栓得生疼,而麵前又有三方麵的攻擊,隻能苦苦招架,越來越被動。

隱約中,我仿佛聽到,那頭帶,似乎是在哭泣。

“老木樁子!”何老太急了,盯著人頭樹破口大罵,“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長樂教的人。你幫著這倆孩子對付我,我的狐子狐孫隻要有一人去報信,定把你這木頭連根拔起來。”

長樂教?那是什麼?

我不明白長樂教是什麼組織,但這組織似乎很厲害。因為,那人頭樹一聽到這名字,竟然真的被嚇了一嚇,立刻停止了攻擊。

而沒了人頭樹的“火力支援”,我哥和上官修根本不是那老婆子的對手。隻見那老婆子暴喝一聲,股椎處竟然冒出了一條虛幻的狐狸尾巴。狐尾一掃,我哥和上官修就像那被風吹起的紙人兒,飛出了好遠。

老太也不過多糾纏,見有了空擋,念動咒語,那帶著狐臭的黑煙就又來了。黑煙之中,老太一個轉身,便不知遁到了哪裏。

我哥重重地摔在地上,卻是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而那上官修雖然沒有身體,卻也是受傷不淺,那虛幻的身影不停地閃爍,怕是傷到了元神。我心有擔憂,便跑了國球。

不料,那上官修已經憤怒得有些過頭,竟然一個法術把我彈到了一旁。

“走開!別擋我!那老貨呢?”

上官修還想去追,卻發現那老貨和那群狐狸消失得太快,蹤影全無,根本追無可追。

這下子,上官修的表情算是崩壞了,那張憤怒的臉,比我哥惱火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追不到那老貨,上官修竟然對著人頭樹破口大罵,連髒字都蹦出來了。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上官修,簡直像換了個人。

而那老樹也不還口,也不表態,甚至也不解釋一句,任由上官修罵著。

我和我哥在一旁感到莫名其妙,小聲議論著上官修憤怒的緣由,卻是什麼也猜不出。

過了好一陣子,上官修才冷靜下來。我們便未在樹下,詢問上官修暴怒的原因。

果然,上官修的記憶確實恢複了一部分,而且是相當關鍵的那部分。

他,想起自己的死因了。

原來,上官修是被那何老太暗算而死的。而前因後果,上官修卻還是記不清。但他他清楚地記得,就是那何老太,搶走了他的狐尾頭帶,還活活剜出了他的肝和心。那一天,他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卻忽然看到路旁有個摔傷的老太太,便上前扶起。

可這一扶,換來的卻是無恥的偷襲。那老太趁上官修沒有防備,便一下子將事先準備好的降頭粉,撒到了上官修身上。上官修活著的時候,法力可比現在高強,奈何暗箭難防,尤其是一個年邁老人的暗箭。

我們還想追問更多,可那上官修卻又是搖頭,說他回想起的,基本上隻有這些。但有一點,上官修記得很清楚:那條狐尾頭巾是上官家的傳家寶,卻被那老太婆耍陰招奪了過去。

上官修還記得,自己在臨死前曾咒罵那老太。那老太聽了,掏出一堆家夥事,陰森怪笑之中,將上官修折磨了好一陣子,才把上官修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