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番外一之上一世(下)(2 / 2)

這事兒,他也就忍下來了,可皇上後麵的話卻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想也不想,許慕原就開口問道:“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是怕我委屈了他那表妹嗎?”

莫要委屈了縣主?嗬,這皇上的意思,他哪裏不明白?不就是要將長思院中宋涼月所有的痕跡都掃去嗎?

簡直是做夢!

田七更加不敢接話了,隻低聲說道:“小的聽說這位縣主將您和和先夫人之間的事兒都打聽清楚了,她知道先夫人不喜歡梅花,所有您將花園子的梅花都給砍去了,可方才來的那太監卻說,這縣主並沒有別的什麼要求,也不要聘禮什麼的,隻希望這安平侯府上下能夠種滿梅花,還說她最愛的就是梅花了”

許慕原卻是冷冷一哂,道:“她哪裏是喜歡梅花?不過是想宣誓自己女主人的位置罷了?田七,你去告訴皇上一聲,這縣主哪裏是不喜歡梅花,隻是不稀罕我安平侯府罷了,既然這樣,那這樁親事不成也罷,總是勉強不得的。”

他可是打定了主意,長思院的一切可都是要按著原來的布置的,分毫都不能改變。

他的心裏,此生也隻有宋涼月一人了。

田七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

倒是許慕原心裏空落落的一片,總覺得心裏像是空出來一塊似的,不管是權利也好,還是富貴也罷,用這些東西總是填不滿的。

這宋涼月在自己心裏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這段時間來,許慕原曾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答案卻是無解的,回顧往昔,宋涼月帶給他的好像也並不是都是折磨。

那些他以為的敷衍和痛苦,如今好像都變成了甜蜜的回憶,隻是那回憶卻帶著刺,一點點戳上他心頭最為柔軟的地方。

那一年瑞華長公主自縊身亡,是這個女子陪在他身邊,他呆呆坐在瑞華長公主棺木旁,宋涼月也坐著,他不肯吃東西,宋涼月也是滴水未進;

還記得那一次太後娘娘對宋涼月百般刁難,明明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宋涼月雙眼通紅,可看到自己站在慈寧宮外的時候,卻是扯出一個笑容來,還不住的說自己沒事兒沒事兒;

還記得那一次因自己出言不遜頂撞了寧王妃娘娘,寧王妃娘娘氣的不行,直說自己不忠不孝,更放言自己在朝堂之上不會有好果子吃,可末了,卻是什麼事兒都沒有,若不是後來自己見著宋涼月屢次朝著寧王府去,他隻怕真以為自己乃是大周朝的棟梁之才;

還記得那個時候安平侯府尚處在低穀之中,他自然是要時常出去交際應酬一二的,宋涼月也時常陪著他參見花宴之類的宴會,他知道,宋涼月並不是喜歡交際的性子,可每次都是強忍歡笑

越想,許慕原越覺得這心頭難受,手下意識去摸腰間的玉佩,隻是卻是空空然也。

這玉佩乃是安平侯府的傳家之寶,是從老安平候手裏傳給他的,原先每次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總是會摸一摸腰間的玉佩,好像就能從這玉佩之中汲取些能量。

他還記得,當初老安平候將這玉佩交給他時說的那些話,“人在玉在,一定要好好護著這枚玉佩,切不可弄丟了,這玉佩乃是安平侯府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就與你的性命一樣重要!切莫一定不要弄丟了!”

可當日宋涼月下葬之日,他卻是將這玉佩一起放進了宋涼月的棺材之中,靜靜擱在宋涼月平素枕著的綢絲軟方枕之下,宋涼月活著的時候自己不能好好陪在她身邊,她素來最怕黑了,這棺材之中黑漆漆的,她豈不是更加怕呢?

若是自己能夠一直陪在她身邊,是不是她就沒有那麼怕呢?

許慕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好像如今他能想到的也就這些了,如今看著那滿院子的瀟湘竹,隻低聲道:“若是你要恨便恨,要怪便怪我罷,你說下輩子不想再看見我,我也不想再有下輩子,隻巴不得我們倆能夠當一對逍遙快活的孤魂野鬼,沒有朝政,沒有仇恨,我不再是安平候,你也不會是宋家的女兒了,如此,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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