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玲終於說服她……合夥做生意,至於出門的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隻能另外想辦法。鬆了口氣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若有似無地飄過來的打量的目光。
薑玲躺回病床,安心地等待時間流逝。
這次輸液耽擱的時間夠長,足夠她避開即將發生在家裏的“地震”。
隱約記得當初豬死得很快,幾乎是剛吃下豬草沒幾分鍾就開始吐白沫,打顫,中毒的跡象很明顯,這也是她背上黑鍋的原因,從毒發到死亡的時間太短,隻有她在旁邊,而她手上還拿著混雜著高丹草的豬草。這次沒有她添的那幾把,僅憑食槽裏的那些估計發作得沒有那麼快,能不能毒死都不好說。
事實上她猜得沒錯,等她打完吊針回到院裏,那頭豬還沒有咽氣。
薑玲回去不想坐板車了,直接把那個礙眼的小孩拎過來,按在板車上。
看小孩一臉懵,隨著板車行進緊張地抓住邊緣怕被顛下來的樣子,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
他們快要到家的時候,遠遠地聽到院裏傳來哭嚎聲。
薑玲側耳聽了下,是老太太的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看來是真的傷心。
也是,養了大半年,快要出欄的豬沒了,換誰都要傷心,何況她家這位平時摳摳索索,一分錢掰成兩分花的,簡直是剜了心頭肉。
薑玲放下板車,加快腳步趕過去。
她倒不是擔心誰,隻是怕慢了會錯過好戲。
院門半掩著,離得近了,可以更清晰地聽到裏麵的說話聲。
讓她意外的是裏麵還有個她不太熟的聲音,語氣頗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薑家奶奶,快別哭了,這豬都快死了,還是趕緊想辦法處理了吧!”
薑玲推開院門,見到站在老太太身邊的兩個人,微微皺眉。
大伯母的弟弟和弟媳,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眼睛裏卻滿是無賴的男人,另一個穿著黑色踩腳褲,紅色蝙蝠衫,打扮挺時髦,臉上卻寫滿事故的女人。
薑玲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這兩人已經扯了證,但是沒有擺酒席,按照某些人家的規矩,懷了孩子才能擺酒席。
這樣的人家會要出嫁的姐姐無條件地幫扶弟弟也不奇怪了。
現在孩子是懷上了,酒席卻成了問題。
大伯母的弟媳是個要強的,之前沒有辦酒席已經憋了氣,這次說什麼也要辦得風光。
隻是這風光的錢他們出不起,隻能把主意打到別人家。
薑玲很不喜歡他們,將院門重重甩上。
院子裏忽然安靜下來,哭嚎的老太太、勸解的大伯、焦急的小姑,還有心虛的大伯母,連帶兩個多餘的外人,全都轉頭看向她。
薑玲迎著他們的目光走過去,直接進到豬棚裏麵。
剛剛聽他們的意思,豬還沒有死透。
薑玲的目光在裏麵轉了圈,順手抓起食槽旁用來拌豬草的木棍,打開豬牢,沒有管那隻躺在食槽前已經有進氣沒出氣的肥豬,直接走到後麵那隻瘦弱些,但還有氣力掙紮的豬旁邊,掰開豬嘴,直接把手裏的木棍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