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像黏在地板上一樣，站在那裏怡然不動。
“你來幹什麼？”寧嵐沒好氣，跟個炸毛的公雞，臉色更加差了。
顧唯新鬆開手，走上前，胳膊一伸，拉著凳子。
地板和凳腿在地板上摩擦著，發出刺啦聲。
“不想在這呆就出去。”寧嵐驅趕道。
尖銳的聲音刺耳，依舊在耳邊回蕩著。
顧唯新往凳子上一坐，胳膊環繞在胸前。
“不是你要死要活要見我？”顧唯新一臉譏諷的撇了一眼寧甜。
眼神嫉妒嫌棄的從她臉上挪開。
我見他？
可笑。
“嘁！”她聲音從牙縫間擠出來。
手指指著門，冷臉，“出去，我不想見你。”
“你以為我想見你？”顧唯新怒氣衝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腳板用力踢著凳腿，整個凳子往後滑。
寧嵐冷哼一聲，“不想見你就走唄，又不是我死乞白賴求著你來的。”
顧唯新兩步走上前，手掌捏著寧嵐的下巴，“你在說一句？”
“怎麼？想殺我？這裏是醫院，你前一刻弄死我，後一秒就有醫生救我，如果不嫌累，你可以帶著我屍體出去。”寧嵐艱難的訴說著。
她手掌鬆開顧唯新的手腕，一臉無所謂看著他。
“殺你，浪費我力氣。”顧唯新鬆開她都脖子，用力將她身子往後推去。
寧嵐手腕碰撞在床頭上，她冷著臉，身子在床上翻動著，轉變了個姿勢，踉蹌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赤裸著腳板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疏遠的看著，“我流產了不正合你心意，是不是覺得不用娶我了？”
寧嵐跟個瘋子一樣，一個人在那嘟囔著。
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前挪動著，“別癡心妄想了，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我，我一日在m市，就一日是你顧唯新的未婚妻。孩子沒有了又如何，他依舊在我肚子裏呆過幾個月。”
“你再說一句？”顧唯新手掌再次捏著寧甜的脖子，身子往前逼近。
一退一進，寧嵐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涼意透過那衣服侵占著內心。
再冷，也沒有脖子上帶來的疼。
呼吸越來越急促，死亡在身邊徘徊著。
活著！
她現在隻想活著。
雙手捏著顧唯新的手臂，拚命往下拉著，“你……弄死……就算是弄死我……你也不會……”
斷斷續續，寧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嘴巴張開，和鼻子共同呼吸著。
要活著。
寧嵐腦海中無數個聲音叫囂著。
她看著顧唯新嗜血的眼神，整個人徹底無助。
“救命……”
門外有腳步聲，寧嵐使出全身力氣呼喊道，手掌鬆開顧唯新，朝著後背上的牆壁揮打著。
手掌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沒有一點用。
門外腳步聲持續不斷，但是並沒有人停下來。
對於病房裏的一切，外人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好奇窺探。
呼吸越來越短促，寧嵐已經感覺到死亡。
她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已經放棄了掙紮。
閉上眼睛，等待著他最後給自己的處決。
腳底像黏在地板上一樣，站在那裏怡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