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蘇南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隻會流血犧牲,不會流淚。可是現在臉上濕漉漉的感覺是什麼呢?
他對白梓潼的愧疚和心疼,充斥著他的骨血,他的五髒六腑,那溫熱的液體居然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落了下來。
白梓潼安靜的躺在那裏,仿佛聽不到蘇南的聲音,看不到蘇南的傷心,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特定的空間,自己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這樣的白梓潼讓蘇南的心如同被什麼攪碎了一般,疼的窒息。
徐雅欣被蘇南踹的有些傷筋動骨,好半天才爬了起來,趁著蘇南對白梓潼現在深情對望的時機,她爬起來就朝門外跑去。
她要逃!
必須要逃!
否則以她對蘇南的了解,自己今天能不能走出這間病房都難說。
蘇南的後腦勺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就在徐雅欣站起來要跑的瞬間,蘇南直接將床頭櫃上的杯子扔了過去。
徐雅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避著,卻也給了蘇南機會。
蘇南再次拽住了徐雅欣的長發,然後猛地將她揪了回來。
“啊!”
徐雅欣被疼痛撕扯的尖叫出聲,隨即不顧形象的開始又抓又撓著蘇南,蘇南卻不為所動。
他的臉色一直都是冷的,看徐雅欣的樣子就像是看個死人一般,正因為如此,徐雅欣才害怕,從骨子裏害怕。
“蘇南,你殺了我會坐牢的!你也會死的!”
徐雅欣顫抖著聲音,恐懼的看著蘇南。她知道蘇南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所以她才更加的害怕。
蘇南看著她,冷冷的說:“我聽說當初你把梓潼綁在柱子上,然後從天台推了下去是嗎?”
徐雅欣的眸子開始躲閃起來。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腦子迷迷糊糊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見識過徐雅欣的無恥,對她現在的推托之詞蘇南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他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將白梓潼掛點滴的架子拿了過來,然後將徐雅欣拽了過來之後,從口袋裏拿出了繩子,一點一點的把徐雅欣往架子上綁。
徐雅欣被嚇壞了,尖叫著喊著救命,然後又哭著哀求著蘇南,但是現在的蘇南就像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一般,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在沒有見到白梓潼之前,蘇南就恨不得宰了她了,現在見到這樣的白梓潼,蘇南心裏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和強烈。
徐雅欣哭喊的嗓子都啞了,她害怕,她絕望,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爸爸,爸!救命啊!子超!梁子超!”
徐雅欣喊著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的名字,可惜的是,徐參謀進不來,而梁子超根本就不在這裏。
蘇南做完一切之後,將繩索握在了手裏,冷笑著說:“你放心吧,我打的死結誰也解不開。你讓我老婆體驗了一次生死一線的飛翔,我今天也替她還給你。”
“不!我不要!我不要!蘇南,你這個瘋子!為了白梓潼那麼一個賤女人你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蘇南的眸子猛然一沉,直接將徐雅欣從窗戶裏掀了出去。
“啊!”
徐雅欣的叫聲響徹天空,卻也嚇壞了安然。
她的腿有些發軟,低聲說:“快去拿備用鑰匙!快啊!”
小梅連滾帶爬的去拿鑰匙去了,而此時梁子超卻從外麵跑了進來。
“蘇南呢?”
“在裏麵,子超,你勸勸他,他要是真把徐雅欣給殺了,他可就真的完了。”
安然是看著蘇南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這一路上,蘇南在軍區遍體鱗傷的爬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
梁子超的眸子劃過一絲陰暗不明的光芒。
徐雅欣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一聲比一聲高。
蘇南將繩子綁在了窗戶上,然後轉身回到了白梓潼的床前坐下。
他握著白梓潼的手,並且將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低聲說:“梓潼,你看見了嗎?我懲罰了徐雅欣,你要是還不滿意,你醒過來,告訴我要怎麼做好不好?隻要你說話,隻要你開口,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醒過來好不好?”
可是白梓潼依然沉睡著。
蘇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著。
“梓潼,你別不理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在災區就那樣放開你,我不知道你當時受傷了。我該留下來的,我該留下來陪你的。對不起,梓潼,對不起。你要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受著,可是你別不理我呀。我們才剛登記,我們還沒舉行婚禮呢。我甚至都沒有給你拍一套像樣的婚紗照。梓潼,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起來看看我,看看我瘦了沒有。梓潼。”
蘇南不斷的說著,可是白梓潼卻好像什麼都聽不到,安靜的讓人心驚。
“梓潼,你不是很想參加軍醫選拔賽嗎?你這樣躺著會失去很多機會的。你不是信心滿滿的和我說,你一定要進去的嗎?你醒過來啊!你醒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