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寒!”
她快速的跑了過去,腳下被什麼東西滑了一下,直接半跪在地上,然後生生的滑到了沈思寒的身邊。
沈思寒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一時間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誰?
她是誰?
“沈思寒,你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天!發燒了怎麼不打電話?”
杜曉一把抱住了沈思寒。
他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火爐似的,燙的杜曉心髒都快要抽筋到痙,攣了。
沈思寒隻覺得有雙溫暖的手托住了自己,有點像媽媽的感覺。
可是怎麼可能是媽媽呢?
他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現在幾乎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可是除了母親,還有誰會這樣關心他?
沈思寒的腦海裏浮現出白梓潼的臉。
“梓潼,不哭,我沒事兒的。”
沈思寒淡淡的笑著,感覺自己的手背上不斷地被溫熱的液體浸濕,一滴兩滴的,讓他有些心疼和難受著。
那些夢魘好像突然間被衝散了,他又重新獲得了新鮮的空氣。
沈思寒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完全使不出力氣來。
杜曉看著如此虛弱的沈思寒,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泛濫了。
她不在乎沈思寒把她當成誰,這個時候的沈思寒讓杜曉的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她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一個男人,從來沒有。
那種心髒好像被撕開了一條口子,疼的渾身顫抖的感覺讓杜曉很陌生,很難過,卻又因為是沈思寒而覺得有些安慰。
“走!我帶你去醫院!”
杜曉夫妻倆沈思寒。
沈思寒雖然不怎麼想去,但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
杜曉扶著沈思寒走出包間的時候,經理整個都愣住了。
蘇南臨走前有吩咐,讓他好好照顧沈思寒的,誰曾想沈思寒會成這個樣子。
他想著給蘇南打個電話,卻被杜曉給阻止了。
“不用給蘇南打電話了,有事兒我擔著。蘇南現在又其他的事兒忙。回頭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帶沈思寒走了就行。”
“好的。”
經理也怕惹上什麼亂子,連忙點頭。
杜曉把沈思寒扶上了車,然後快速的朝著醫院開去。
沈思寒已經完全的失去意識了,整個人緊緊地抱著杜曉的胳膊,眉頭緊皺,好像很不安穩的樣子。
杜曉有些慶幸自己前段時間的糾纏讓沈思寒不再排斥自己的靠近和接觸,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沈思寒給帶走。
到了醫院,杜曉聯係了醫生,第一時間把沈思寒送到了急診室。
急診室的燈亮著,杜曉卻著急的走來走去。
她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好像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正在流失一般,那感覺讓她有些恐慌。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杜曉看了一眼,發現是杜老爺子打來的,隨即掛斷,然後果斷的關機。
杜老爺子已經明確的表示出對她和沈思寒的關係反對到底了,現在的杜曉不可能放棄沈思寒的。
光剛才那麼一幕就讓她肝腸寸斷的恨不得自己時時刻刻的跟在沈思寒的身邊,誰也別想著把她和沈思寒給分開。
杜曉做完這一切之後,就聯係了騰影。
“幫我找一家療養院什麼的,我需要靜養一陣子,不希望我國的人幹涉打擾。”
騰影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
“你別管了,我男人的事兒,幫還是不幫?一句話。”
杜曉一直都是這麼幹脆利落的人,騰影也習慣了。
聽到她有了男人,騰影為她高興,然後低聲說道:“在蓉城和A市的交界處,有一家我們國家設立的外交機構,裏麵帶有療養院。我給他們打個電話,給你們放行。在那裏,你們國家的任何人想要進去,都要經過我們Z國的允許,所以絕對安全,你放心吧。”
“謝了。”
杜曉掛斷了電話之後,開始聯係一些相關事項。
沒多久,沈思寒被推了出來,但是依然還是昏迷的。
“怎麼樣了?”
杜曉十分擔心,看著沈思寒蒼白的臉,她的心始終放鬆不下來。
醫生看著杜曉,低聲說:“沈少將的肩傷已經被事先處理過了,但是因為隻是處理了外傷,所以還是引發了高燒。”
“什麼意思?說清楚。”
杜曉沒心情聽醫生慢慢說,簡單直接的問道。
醫生頓了一下才說:“沈少將肩膀的骨頭有些裂縫,準確來說是因為這個才引發的高燒感染。另外,沈少將的心裏壓力太大,我建議還是給沈少將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他精神狀態很不好。杜中校,你知道的,作為職業軍人,特別是沈少將這樣的,見慣了生死,心裏的壓力會與日俱增的。每一次執行任務回來,我們都會安排心理醫生給戰士們做心裏疏導,可是沈少將已經好多年不做心裏疏導了。他剛才昏迷的時候,嘴裏喊的可都是幾個犧牲的烈士名字。那些人曾經是他的戰友。在高燒不退,精神特別虛弱的時候,這種心裏壓力會把一個人給徹底擊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