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做噩夢,剛好醒了。
就嘴硬吧,項錦璨嘴角露笑,回複道:我在的時候,你從來不做惡夢。
——這麼聊天就沒意思了啊,沒見過比你自戀的。
——想知道我在哪嗎?
艾藝儂當然想,但是誰承認誰是傻瓜:不想,我要睡了,再見。
他早上能回來就行,說明走的不遠。
其實項錦璨哪也沒去,就在車裏呆著呢。
她但凡來窗口看一眼,就會發現他沒走,但是今晚很不巧,姑娘一直呆在床上,連風景都沒看。
沒多久就日出了,項錦璨沒臉進家門,自己走到海邊看日出去了。
如果現在手裏有一架但凡,定能拍出些東西,無奈隻好用手機來幾張。
雖說是住在海邊吧,但像這種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他沒怎麼過過,看日出?一天沒事閑得蛋疼才會來吧。
初生的太陽,好像他家姑娘在床上潮紅時的臉頰,耐看,好看,讓人看。現在就跟那午時的陽光似的,看一下刺的人眼生疼。
一夜沒睡的姑娘也懶得問他在哪了,好像回到了一個人照顧兒子的日子裏,八點準時喊小家夥起床,拉屎,洗臉刷牙,挑選喜歡的衣服,吃早餐,上學。
某些人不是說要回來送兒子上學嘛,母子倆剛下樓,這個人掐著點就進來了。
艾藝儂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牽著兒子往餐廳走。兒大不由娘啊,她不想理他爸爸,但人家自己早就撒開手跑過去了。
“爸爸!”
項錦璨順勢將小家夥抱起,親了一口:“嗯,你媽說話算話,爸爸回來送你上學去。”
“爸爸,你工作到今天早上嗎?”
“嗯?”
“媽咪說,你是加班哎,所以沒在家住。”
“喔,是。工作那麼多......”他開始不自在了,看了眼安靜吃飯的姑娘,有些尷尬。
他從來沒想過騙兒子,但是這話沒法接,接了等於打她的臉,也打他自己的臉。
“你吃飯了嗎?”艾藝儂看向抱著孩子走來的他,問出口。
“沒吃。”他上哪吃去啊,昨晚上雖然滿漢全席,但都沒怎麼吃,挨餓到今天早上,這娶得是什麼媳婦啊,飯都不給吃飽,還把東西都給藏起來。
阿姨現在是看臉色行事啊,那邊姑娘一鬆口,這邊立馬上了餐具給少爺用:“璨少爺,說句好話。”
“說什麼好話?我在我自己家吃飯。”
“......”
艾藝儂才不理他,這人脾氣本來就奇怪。她轉而說了別的話題:“我想辭職了。”
“你不是早就不幹了。”不奇怪她會這樣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工作的好料。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年,本性還是難改的。
“我的意思是,正式辭職。”
“跟誰辭?”
“你啊。”
“......”他要不要說那些協議已經簽了,其實他現在已經可以做主了,但是想逗逗他:“跟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什麼意思?”艾藝儂進入警備狀態。
“調你去做我的私人秘書。”
“哎?那東西你簽了?”
“不告訴你。”
“那你憑什麼調動我的工作。”
“就算我不可以,爺爺總行吧,你覺得他老人家會放棄天天讓咱倆廝混在一起的機會?”
“你.....別耍陰招。”
“哪裏陰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告訴你了。”
艾藝儂不爽了,她這些年工作已經做夠了,不想每天這樣朝九晚五下去,累不說,關鍵是沒勁,她想做點自己喜歡的:“項錦璨,不帶這樣玩的,我不要秘書。”
項錦璨勝券在握:“說你輸了,剛才的話我就收回。”
“......”這個不能說,說啥也不能承認輸了,不然以後就等著他壓榨吧。
看她咬唇打死也不說的樣子,他莫名想笑:“不過你也別緊張,注意我的要求,是私人,所以跟其他人的工作是不一樣的。什麼開開車呀,做做飯啊,打掃打掃衛生啊,做下按摩呀,睡睡覺啊.......”
“我可是你老婆,你拿我當通房丫頭啊。”
“正因為你是我老婆,才要求你做的。”
“不幹。”
“嗯,你說了不算。”
“......”她撇著嘴,甚至開始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往常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心軟,會過來親親抱抱安慰幾句,但現在就那樣泰然自若地看著無動於衷,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艾藝儂心裏真有些沒底了。
飯後他去送兒子,先交代了她哪也不許去:“我回來看不到你,你知道後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