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您有空還是歇著吧,不敢勞您大駕。”
“嗯?”艾藝儂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項錦璨不樂意了:“我說你這稱呼,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是是,我這就改,項太太。”其實就是叫順嘴了,一般隻有正式場合才能想起來正式的稱呼。
姑娘倒是一點都不介意:“這有什麼,知道是叫我的就行了,我最討厭什麼稱呼了,直接喊名字,最舒服!”
項錦璨笑她的直白。
幾個人往住院部的樓外走著,不時地說笑。
怎麼也沒注意到迎麵一個風風火火的人走路飛快,手裏提著保溫的飯桶,路過三人身邊時,剛好與艾藝儂擦了肩。
“劈裏啪啦......”
姑娘順勢躲了一下,奈何已經灑出的湯汁太燙,動作緊張揮舞後圓柱形的容器掉地翻滾到牆角,整棟大樓都安靜了。
“啊......”艾藝儂被燙的驚了神,整個右手手指延伸至手腕大片通紅:“叔叔。”
項錦璨先是一驚,回神後立馬擰了郭晉手裏的礦泉水澆在姑娘的燙傷處,全程冷到一句話不想說。
“你叫什麼名字?”
郭晉這才看出是個女孩,走路風急,許是不小心。不然送給病人的湯食怎麼也不舍得斷送在路上。
但他問完名字就後悔了,因為這個人正是範縈。估摸著是來看自己的“新主子”,杜筱晨。
“對不起,是我走的太急了。”範縈也是一臉鬱悶和無奈,道歉態度一般。
“範縈?”艾藝儂也看清是她後,更加憤怒了起來:“你是故意的吧。”
被人這麼冤枉後,範姑娘也不依:“艾小姐,您憑什麼說我是故意的?”
“我......”是,她說不來。因為有些東西隻能感覺的到,總不能脫口而出,因為她討厭她吧。那不是也貶低自己了嘛。
項錦璨稍稍安撫了暴脾氣老婆後,才跟範縈講話:“以後走路注意些,去吧。”
“我知道了。”
本是應該往裏進的人,撿了地上的容器後又朝外走了,難道她不看杜筱晨了?
幾個人沒管,項錦璨著急帶老婆就醫,便去了門診。
但是去門診的路上,艾藝儂心裏一直覺得憋屈,她就是覺得範縈是故意的,別說一般情況下湯不會灑。
就算灑,怎麼偏偏往她身上灑?一共三個人,就她倒黴。
“叔叔,你信不信嘛,她就是故意的。”
項錦璨當然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女人,但是不說幫理不幫親。光是這個事,就沒有必要講的這麼嚴重。
也許故事很簡單,一個來醫院看望親友的人,不小心灑了精心煲的湯,人家自己心裏頭也不好受。
隻是碰巧,這個人,剛好是範縈。
這孩子的性子他也了解,畢竟和那個範縈稍微有點過節,姑娘對人家有偏見,也正常。
隻是今天這事,實在是不好說。
項錦璨也就不想她多想:“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咱先上藥,好嗎?”
“你不信我說的話,我就不上藥。”她齜牙咧嘴的疼,但是架不住心裏別扭。
“聽話,先上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叫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艾藝儂見他不買賬,又將矛頭指向了郭晉:“你說,你信不信?範縈她就是故意針對我的。”
“這......”他一個助理,說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您還是趕緊處理燙傷吧。”
“哼,你們都不信我。非要我拿出證據是吧?”
“儂兒,你不要鬧了好不好?”項錦璨最近都不是很有耐心,很多時候都在強製自己。但燙傷這事,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我怎麼鬧了?我說的是事實。”
“我現在不關心她是不是故意的,我隻想你乖乖上藥,給你三秒鍾,進去。”
艾藝儂被他的嚴厲鎮住神,再不情願也還是帶著情緒跟著護士上藥去了。
完事右手已經像個白花花的粽子,醫生還送了個掛脖子上的那種手套,外麵天冷了,剛好護手。
她吊著一隻手走了出來,嘴巴撅的老高,臉也拉的老長,但還是不卑不亢地強調著自己的執著:“範縈是故意的。”
項錦璨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認同,可能會出事:“好,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然後呢?”姑娘可憐兮兮地舉起了沒有指頭隻有手套的右手:“她把我害成這樣,你隻說她是故意的,是為了逗我開心嗎?”
“......”
好吧他認輸,最後妥協道:“那你說,想讓我怎麼做,我馬上去做。”
艾藝儂氣,這話怎麼能讓她說?
她不想讓範縈好過,能說嗎?說了她就是最毒婦人心,說了她就是小心眼,不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