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絲不g地平躺在他嶄新的辦公桌上,眼神由迷離逐漸走向清晰。
那是一個美好的夜空,星星明亮,月兒彎彎。
耳邊響起孩童咯咯咯的笑聲,盡管知道是音效,可艾藝儂還是覺得那就是dicky的聲音。
晝夜輪換,日出了。是家那片的海域,火紅但不刺眼的朝陽照亮了整個家園,寂靜,卻又安心。
跟鏡頭進入希景山莊,大門底下的輪子發出摩擦地麵的吱吱聲響,她聽不見人聲,但隱約有腳步聲穿進耳膜。
手持攝像機偶爾晃動,她知道肯定是項錦璨老了,拿不穩了。一個人想著,便笑出了聲。
隨著鏡頭的深入,姑娘看到了希景山莊的花園,連露水都那麼清晰。
“儂兒,現在呢,你還沒醒,老公起了個大早,希望記錄下你和兒子的一天。”
聲音是畫麵裏的,艾藝儂忍不住和裏麵的人對起話來:“你可真勤快。”
客廳裏隻有忙碌的阿姨來回穿梭,窗明幾淨,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
上樓去到主臥,還未及床鋪她就看見了一個不修邊幅的自己,睡姿四仰八叉,張開的嘴角甚至流著可疑的汁/液。
被子一半掉到床下,她的人,也和正常的方向差了幾十度吧。
“我老婆一生放蕩不羈,也就隻有我最喜歡吧,我要去叫她起床了。”
艾藝儂能感覺得到,他把手持攝像機放在了一邊,而剩下的場景,應該都是他在屋裏偷偷安放了三百六十度全景攝影機。
她偶爾有點起床氣,卻恰巧被他記錄了下來,翻了幾次身都不願起床的自己最後掛在了項錦璨的身上,用他的腳走進了浴室。
洗臉刷牙通通是站在他的腳麵上完成的,清醒之後,鏡子裏才終於呈現出一個精神還算正常的艾藝儂。
穿衣打扮,下樓吃飯。他把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地剪了進去,就連她一個小小的眉頭都不放過。
“哎呀我的天,項錦璨你放了多少芥末?”
“不吃給我,咱倆換一換,這個是番茄的。”
不是看到這裏,她還真不記得什麼時候跟他交換過三明治吃。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往日的每一秒,都曆曆在目了。
那是一個周末,一家三口都沒出去,不是在屋裏玩,就是去院子裏看風景。
但她還是可以看的出來,這將近一小時的片段裏,事情不是同一天發生的。他用了一段時間來完成素材的拍攝,不過後期的剪輯絕對是他親自上手,因為裏麵有她沒穿衣服的情節出現。
有他們忘我親吻的時刻,也有死不要臉相互調侃的話語,甚至是相互撫摸......
艾藝儂看完笑的歡樂極了,可樂極生悲的是,項錦璨那家夥竟然把那個被她禁止進入的房間裏的照片做進了片尾。
那些二維平麵的自己曾陪著項錦璨走過多少個寂寞的黑夜,曾被他意y過多少個夜晚......
淚眼摩挲的不止她一人,監控室裏的他,也把自己看到淚流滿麵。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自己的生活瑣事,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當你置身其中的時候,你快樂,幸福。
當你置身事外的時候,卻一種平實的感動,和豔羨。
艾藝儂冷了,隨手撈來他仍在一邊的襯衫套上,便跳下了桌麵。盡管某些部位火辣辣地疼著,但擋不住她想要把項錦璨揪出來質問的小小決心。
“璨璨?你在嗎?”
他當然在,衣服都沒穿,能跑到哪去。監控室在他辦公室的隔壁,但室內有連通的門。
項錦璨赤著上身走來,把光腳走在地板上的姑娘撈入懷中緊緊擁住。
呼吸著她的發香和體香,總是那麼安心:“儂兒,我愛你。”
他聲音沙啞,艾藝儂聽出了:“你哭了嗎?”
“嗯,我被自己感動到了怎麼辦?我怎麼會那麼愛你?”
“我還愛你嘞......自戀。”
“喜歡嗎?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矯情是什麼感受?”
“誰矯情了,不許我撒嬌嗎?”
項錦璨低聲笑了:“允許,什麼都許。就是不許拒絕我給你的婚禮,八月份,不管你是胖是瘦,都給我嫁了。”
艾藝儂吸吸鼻子,在他懷裏重重點頭:“如果錯過這次你就不願意再給我機會的話,我當然一定答應你。”
“小傻瓜,我當然一輩子給你機會。隻是我想不到你拒絕的理由了,所以你肯定會答應的。”
“嘿嘿.......”
項錦璨感性起來也是不像話的,內心裏的藝術氣息,灑滿了她的耳際:“以後像我縱容你那樣來縱容我好不好?我也想有個人寵我.......”
“我還不夠寵你嗎?我寵了你十幾年,隻是你自己感受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