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獸場脫困開始,她就一直被人陷害,她一直在忍讓,並未主動地去前去挑釁別人,都是別人在嫉妒她,在陷害她,她一直都是順水推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如果再這樣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或許,在某天她就爆發了,那麼所有的人都將會知道,她林清荷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從福壽院出來,滿天的星辰,清涼的晚風拂過她的肩頭,夜色迷離,有暗香浮動。
林清荷獨自一個人走在幽靜的花園中,隱約地,夜色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笛聲。
那笛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低沉愁悶,仿佛吹笛的人,心中有萬千的相思,終究堪不透。
不知為何,林清荷聽見了這笛聲後,心潮翻滾,突然萌生了一種很想見見這個人的念頭,而且這種念頭,還非常強烈。
林清荷悄然走到了院牆邊,抖手從袖中射出了匕首,穩穩地釘在了牆壁上,身子輕輕一縱,借著匕首的力道,整個人便輕飄飄地飛身上了牆頭,再輕輕一躍,整個人便出了林府。
她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她的聽覺和辨別方向的能力,非常敏銳,即便是一絲非常小的聲響,她都是能辨別出方位來。
夜色蒼茫,斜月掛在樹梢,空氣中飄著一些淡淡的霧氣,更讓這天地之間變得有些朦朧縹緲了起來。
而那笛聲卻是時遠時近,忽高忽低,仿佛是從空中飄來的。
林清荷抬頭去看,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灰色的影子在空中飛來飛去,笛音正是從那上麵傳來。
這時,她才發現,四周竟然是空蕩蕩的,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飛馳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身在何處,隻看見四周是一片的荒涼,除了樹就是山石。
林清荷不由警惕了起來,那笛聲似乎是讓她迷失了心神一般,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要做什麼。
那灰色的身影在空中突然飛了下來,朝著林清荷撲來,林清荷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巨大的鯤鵬鳥!
在鯤鵬鳥上的上麵坐著一個黑衣人,正在吹著笛子,那笛音略顯得有些低沉,有些傷感。
隻是,那個人頭上覆著黑紗,卻是無法看見麵容,甚至,連眸子都看不見。
林清荷站在那裏,抬頭看著空中飛翔的鯤鵬,忍不住和著笛聲念道:“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沈香斷續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她的聲音也不由隨著笛聲的起伏,而變得忽高忽低,尤其是在最後,她想起還泡在藥液中的皇致遠,幾乎要哽咽了。
他們兩人,一個念詞,一個吹笛,居然配合得天衣無縫。
林清荷不由再一次看著坐在了大鵬鳥身上的男子,隻居然他衣袂飄飄,宛如仙神一般。
大鵬鳥一聲長鳴,聲音非常的清澈,穿透了雲霄。
緊接著,那隻大鵬鳥扇動了一下翅膀,朝著她飛了過來,那個黑衣人從手中抖出了一條軟鞭,朝著林清荷飛了過去。
林清荷伸手接住,那人微微使勁,林清荷的身子便飛了起來,一直飛到了大鵬鳥上,坐在了那人的懷中,但,那個家夥卻是一點也沒有猥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