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林清荷不由佩服二夫人能沉住氣。
張泰大人今天或許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酒喝得稍微多了一點,整個人走路都有點歪歪倒,說話也有點分不清了。
不過,這些,於林清荷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皇紫英和皇朝英都已經回去了,皇致遠還在,但卻不知道去了哪裏,他今天一整天都神出鬼沒,飄忽不定的。
坐在二夫人身邊的一個老太婆卻是笑眯眯地說道:“林二夫人,聽說,你家清芙小姐去了庵堂,可知道什麼時候還俗呢?”
這些人真的是太八卦了,人家剛被送去庵堂清修,從而躲過了皇上的誅殺。
就是這樣,她們都不能沉住氣,非要去揭人家的短,戳人家的傷疤。
無疑,這句話,讓傷口剛剛有點結痂的二夫人,頓時很痛苦,她咬咬牙,來不及清理下血淋淋的傷口,說道:“多謝胡夫人關心,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哦,”胡夫人有點小失望,沒有探出個究竟,身為資深八卦愛好者的她,實在是有點不甘心,於是又問道:“估摸著,等皇上的氣消了,也就可以了,畢竟林老爺是朝中的相爺。”
二夫人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那胡夫人覺得有點無趣,也就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將頭轉到了另外一邊,跟別的女人說話去了。
坐在林清荷身邊的一個老婆子突然笑眯眯地說道:“清荷小姐。”
“嗯?”林清荷微微側目,目光中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說道:“有什麼事嗎?”
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之時,她一般都是一臉無害的。
“我家老爺是秦大學士。”
“哦,原來是秦夫人。”
“清荷小姐與二殿下早有了婚約,為何還沒成婚了?按理說,清荷小姐的年紀也該成親了。”
林清荷看著秦夫人偽善的笑臉,真的很想一拳頭砸過去,砸得她滿臉開紅花,但,她忍住了。
不過想想真惡心,這些老女人簡直就是比三姑六婆更可怕,沒事,就喜歡打聽別人的事情,並借機找話題八卦。
林清荷隻是淡淡說道:“成親乃是大事,豈可如兒戲,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
“啊”秦夫人一臉驚訝,那樣子好比聽見她爹娘死的消息一樣,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說道:“二殿下,方才我也見到了,可是一表人才,清荷小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再說了,你這可是皇親,多少女人盼都盼不來的”
林清荷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秦夫人的嘴巴跟機關槍一樣,嘟嘟嘟嘟,一口氣能說幾千個字,她就絕對離她遠遠的。
秦夫人就像是一隻蒼蠅,嗡嗡嗡,在她的耳邊吵了半天,她竭力控製住自己,沒有一巴掌拍死她。
終於,秦夫人說累了,林清荷站了起來,然後,就走了,丟下剛喝了一口水,準備對她進行新一輪洗腦的秦夫人。
秦夫人喊道:“誒,清荷小姐,我還沒說完啦,誒哎呀,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聽不進老人言,遲早是要吃虧的”
林清荷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就看見台上原本說得很開心很興奮的張泰大人突然一頭栽倒,嚇得離著近的賓客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
今天是他的壽辰,沒想到,也是他的忌辰。
林清荷站在了那裏,她沒有跟別人一樣,爭先恐後地朝著台邊湧去,而是側目看向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