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聲音明顯要比之前輕快明亮,與之前幾次是完全不同的。
皇致遠微微抬頭,問道:“母後,有事嗎?”
“沒有,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這些天,你都從來不去慈寧宮看看哀家,哀家隻好自己上門來了。”
不用說,經過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之後,皇致遠與太後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惡劣了。
而這也不過是皇致遠用來向太後示威的手段而已,他很希望太後能因此而警惕,對自己的言行舉止收斂一些。
不過,最近太後確實是很收斂了,這些天一直都是非常規矩。
這一次前來,莫非真的是為了看看他?
皇致遠站了起來,唇角的邊上不由透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母後,兒臣這些天實在是太忙了,因此,也就忽略了您,還請母後恕罪。”
太後笑著在邊上坐下,就有太監端了香茶來,太後輕輕端了起來,小啜了一口,滿口生香。
“皇兒,你每天都這樣批閱奏折,實在是太辛苦了。”
“謝母後的關心,兒臣已經習慣了。”
“要不要母後,為你分憂啊。”
“不必了,國家大事,母後想必也是不懂。”
“誰說的?”太後馬上就叫了起來,“母後對國家大事,有著獨特的見解啊!”
“嗯?”皇致遠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母後的意思是?”
“不過,就算是母後不懂也沒有關係,母後可以學,以後剛進宮時候,母後的禮儀,是學得最快的。”
這兩個好像是兩碼事吧?
“母後,這”
“母後都想好了,以後,你上朝的時候,母後就坐在你的身後,拉一道珠簾,後麵放上一張鳳榻,母後就坐在鳳榻之上,皇兒,你看如何?”
垂簾聽政!
皇致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冷地說:“母後,是覺得兒臣是一個黃口小兒還是覺得兒臣能力不足?”
太後說道:“當然不是,是母後想要跟著你學學這國家大事。”
“先祖有遺訓,後宮之中,不得幹預朝政。”
“母後”
“違者斬!”皇致遠的聲音更加冷漠,仿佛這禦書房中的地爐已經徹底地失去了效果,空氣都已經凝結成了冰。
太後怔住了,她的臉色蒼白的一片,心中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自己的兒子,翅膀已經硬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能為了她,而放棄自己心愛女人的那個人了。
他變了!變得比他的父皇更加心狠手辣了起來,他變得絕情了。
太後的心頓時如同跌入了穀底一般,她一個趔趄,幾乎跌倒,幸好身邊的一個太監伸手扶住了她。
皇致遠冷冷地說道:“就算是母後,違背了祖訓,兒臣也絕對不會姑息!”
“你”太後看著他那張臉,鐵青鐵青的,非常恐怖,當下再也不敢多嘴,倉皇逃走。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對皇致遠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她之所以對他這樣親切,無非就是為了從他那裏得到更多的權利。
一個那麼小就離開了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年,她中間還瘋癲了,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就此認輸。
她可以等,一直等到機會成熟。
看著倉皇離開的太後,皇致遠的唇角邊,微微露出了一絲的冷笑,太後,最近真的是,讓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