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C城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城市,雖然一年中它的冬天比較長,但至少你衣櫃裏的衣服是四季都要有的。

在C城二環線的立交橋上奔馳著一輛銀灰色的寶馬。現在正是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秋日裏明媚的陽光透過前麵的擋風玻璃照射進車廂裏。密閉的車廂裏激昂的交響樂從高質量的車用音響裏傳出,因為音響聲音開的很大,音樂在這個密閉狹小的空間裏來回震蕩,聽起來格外震撼人心。

正在開車的沈渭南,因為光線的關係帶上了墨鏡,墨鏡後麵他的雙眉緊皺,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渭南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最近這幾年他基本上每到星期六心情就不太好,因為每到星期六這天他都要回家吃飯和住一晚,這是當初他搬出他爸媽住的軍區大院時和他媽媽的交換條件。

快下高架橋的時候,沈渭南的電話響了,他隨手關了音響,把手機的藍牙掛在耳朵上,電話接通後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傳了過來:“渭南,在那呐?”

沈渭南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杜遠山,他估計這廝應該是剛睡醒這會說不準正躺在床上給他打電話呐。

沈渭南看著前方的路麵,隨口回了一句:“在開車呐。”

“回大院啊,嗬嗬。”杜遠山最後的那兩聲笑聲有點調侃沈渭南的味道。

杜遠山和沈渭南可以說是發小,沈渭南他們家那點事他基本上都知道。沈渭南聽著他那笑聲有些惱火,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啊?”

電話那頭的杜遠山忽然安靜了,有那麼一會後,他的聲音才傳過來,這次他的聲音倒是很正經:“渭南,那個,我昨天看見你那個Emily了。”

沈渭南的心“咯噔”一下,但語氣還是裝的無所謂的樣子:“看見就看見唄,怎麼了?”

杜遠山的語氣難得的嚴肅:“渭南,按理說這種事不該我一個老爺們這麼八卦,要是換成別人我也就當成個笑話看看,自己樂和一下就算了,可你是我兄弟。”

沈渭南隱約知道杜遠山要帶給他一個什麼消息,已經是極度的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

杜遠山不再廢話,一口氣說了出來:“我昨天晚上在程海看見的Emily,我在監視器裏一直看著她進了總統套房,那套總統套房從去年起就被一個新加坡人長包了。”

沈渭南直盯著前方的路麵,很久沒有說話。電話那頭杜遠山見他半天不吭聲不由的叫他:“渭南?渭南?”

沈渭南打轉方盤向下了高架橋,淡淡的應了聲:“知道了。”說完後,他掛斷電話,扯下耳朵上的藍牙,隨手扔到副駕駛上。

下了高架橋後,沈渭南把車開上大馬路,往前開出去大概500米後,拐上一條不太顯眼岔道,這條路不寬,是雙車道,路上極少有車通過,一拐進來就把大馬路上的喧嘩甩在了身後。

沈渭南把車開的平穩,順著一道高牆一路開過去,在一道鐵門前停了下來。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在知道自己的女人爬牆後還能這麼鎮定。

沈渭南和杜遠山相交多年知道杜遠山是個務實的人,他不是個會拿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說是非的人。

程海”是家五星級的酒店,它在C城的地位,就相當於上海的“和平飯店”,非常有名,以前是國有企業,五年前因為裏麵各項設施老化,經營不善沒落了,後來被杜遠山通過各種渠道三轉兩轉的以破產收購的名義弄到了自己的名下。杜遠山把程海收購後,投了大筆錢把裏麵全部重新裝修過,靠著“程海”這塊老牌子現在基本上接待的都是外商。

沈渭南知道杜遠山沒有必要騙他,在Emily這件事情上他們沒有任何厲害衝突,既然杜遠山沒有騙他那這件事就是真的了,既然是真的,那他和Emily之間這回也就是真的要走到頭了。

沈渭南盯著前方的鐵門發呆,恍惚中身邊的車窗發出被人輕叩的聲響,他把車窗降下來,一個穿著武警軍服的小戰士“啪”的一聲向他行了個軍禮。

沈渭南看著那張被凍得紅紅的年輕麵孔有一會才轉過身拉開副駕駛前麵小抽鬥,拿出通行證遞給他,小戰士看完後遞回給他,示意前麵的人開門放行。

開進黑色的大門,裏麵是一棟棟坐落有秩的小別墅,這個軍區家屬院是三年前才建好的住在裏麵的最少也要是師長一級的待遇,如果不是大門口站崗的武警這裏和民間別墅區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沈渭南拐了幾個彎把車停進了自己家的院子,C城的冬天天黒的早,這會已經是落日時分,夕陽下的光線是黃色的,照射在他們家那棟小樓一側向西的牆上。夏天的時候那麵牆上爬滿了爬山虎,這會冬天了就隻剩下幾根長長的幹枯了的藤條,看著有那麼一點蕭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