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霖眸光微頓,他說的與老夫人罵的幾乎是一個字不差。
他甚至懷疑,小影是不是已經提前告訴他了。
毆封炎的眸底閃過濃濃的諷刺意味,若論賣弄親情,這世上隻怕是沒有人比得過她方蘇雲了。
就在這時,沐霖向他的身後看了去:“闞小姐。”
闞依允剛沐浴出來,想到毆封炎的傷口,她連頭發都沒有吹,便有些心神不寧的走了出來。
見他還穿著浴袍,似是根本就沒有去處理傷口,闞依允心底的鬱氣不禁更盛。
她當下便看向沐霖道:“有酒嗎?要最烈的那種。”
沐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毆封炎,見後者並沒有任何的意見,雖不知道闞依允到底要酒做什麼,他還是道:“我這就去拿。”
他要最烈的酒,所以最終沐霖還是拿來了一瓶白酒。
闞依允接過了白酒,直接抓著毆封炎的手腕,把他向客廳裏拉去。
看她那氣勢洶洶的架勢,一時間,沐霖竟是有些擔心毆封炎。
他下意識的要跟上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又立刻止住了腳步。
她已經沒再說要離開帝苑了,這豈不是就是好事?
他正要離開,而在看到客廳裏的那一幕時,驚得頓時僵住了。
客廳裏,毆封炎坐在沙發上,闞依允站在他的麵前,直接扯下了他的浴袍。
隨後,她竟然直接拿著那瓶酒,向毆封炎的傷口上倒了過去。
沐霖竟不知道他身上何時有了傷,而眼下,闞依允這麼做,他都忍不住渾身一抖,似感同身受了那種灼痛。
闞依允是氣他根本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讓別人放心,但是看著那微腫的傷口,她還是沒忍心直接把酒倒過去,白酒隻是潑到了已經幹涸的血跡上。
看著她眸中的複雜神色,毆封炎便握住了她的手,直接把酒順著他的傷口處倒了下去。
這不異於是在傷口上撒鹽的行為,毆封炎的表情卻異常平靜,連握著她手的動作都沒有顫一下。
反倒是闞依允快速地收回了手。
隨後,毆封炎淡然地擦拭著身上的酒漬。
“傳統的止血殺菌的東西,還是最有效果的。”
毆封炎也去洗了澡之後,夜宵已經端上了餐桌。
但是對他和闞依允來說,卻是晚飯。
毆封炎拿來了一瓶紅酒,給闞依允倒了一杯。
見她並不喝,他便主動喝了一口:“裏麵什麼都沒有。”
她難道還會怕他給她下藥不成?
毆封炎又端起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隨後道:“少喝一點,有助於睡眠。”
闞依允便舉起杯子,喝了一些。
一頓飯吃得極為安靜,隻有勺子輕輕碰到碟碗的聲音,闞依允卻不覺氛圍有絲毫的不妥。
相反的,月光靜好,此時也該是無聲勝有聲的。
闞依允從未想過,她用那麼極端的方式逼迫了毆封炎之後,他們之間還會有這麼難得的靜謐相處的機會。
正是因為難得,她才會把每一次,都當成最後一次。
所以,飯後,當毆封炎再一次讓她留下的時候,她並未再拒絕,直接向自己之前所住的房間走了去。
或許是紅酒的效果,她很快就睡了過去,一夜倒也睡得安穩。
起床之後,她立刻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打算離開。
院中。
之夢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毆封炎看些什麼。
“家主,他們怎麼能這麼詆毀依允姐?隻是幾張照片,能看出來什麼?而且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啊!”
“他們說的話太惡毒了。要是依允姐看到,肯定會很生氣,很難過。之前不是有很多人不堪承受網絡暴力而自殺的嗎?這些東西一定不能被她給看到了,我現在就去找她,這幾天一定不能讓她接觸到網絡。”
話音剛落,抬頭看到不遠處的闞依允,之夢腳步一頓,立刻把手機藏在了身後。
“你剛才說的是,我和有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的事?”
話是問之夢的,闞依允卻下意識地看了毆封炎一眼。
雖然她自己清楚,她是被陷害的,但是一想到,他可能看到了那些照片,莫名的,她竟是覺得有些心虛。
可能是因為,之前那些照片上的畫麵發生的時候,她與他之間還沒有斷的這麼幹淨吧。
想著,她已經拿出了手機。
“依允姐,你別……”
之夢沒攔住她。
“荒郊野地,某導遊竟然和男遊客發生了這樣的事,男遊客的女友還親眼目睹了,有圖為證。”
她剛打開手機,就彈出了這樣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