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歇著,我去準備寫吃食。”廢了老半天勁,找到自己的手和腳,我控製著他們向廚房移動,同時盡量讓自己的背影顯得不是那麼落荒而逃。“哈哈,徒弟媳婦兒害羞啦。”玉鼎真人為老不尊的聲音飄過來,害得我一個趔趄,惹得後麵再次飄出一片笑聲。躲在廚房裏墨跡了半天,連嘯天犬和梅山兄弟最愛吃的的菜都被我整了出來,又繞到後院搬出無聊時候釀的桂花酒,我終於沒有借口躲著他們了。抱著酒瓶子墨墨跡跡的回到大廳,眾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轉到我身上,沐浴著眾神的目光,我擠出一個介於哭和笑之間的表情,具體是什麼就讓他們自己領悟吧。看到我進來了,嘯天犬一幅解放的表情,不在我身上浪費任何一秒,急忙撤下來一跳雞腿遞給二郎神:“主人,這下總能開飯了吧!”楊戩這回到沒理自己的那個生死之交,反倒是看著我,估計是見我沒有什麼不友好的反應,遞給我一個欣慰的目光,轉身對嘯天犬溫柔的微笑:“我不急,你先吃吧。”不理會某條的歡呼聲,我這邊先是為剛剛的欣慰眼神深深的憋出內傷,你養閨女那?梅山老大沒有瞧出我這裏的暗潮洶湧,還處於完成工作後的放鬆狀態,哈哈笑著拍了嘯天犬一巴掌:“快挪個位置給三公主。”十分遺憾的看著差點沒被雞肉噎死的某狗灌下去一大碗水,剛剛緩過來氣,就對著我呲牙咧嘴:“我就是要坐在主人旁邊,誰都不能和我搶。”我真的不想和你搶,我誠懇的用目光傳遞求和信號,奈何直接被友艦拒收。單手揉了下狂跳的眼角,我邊給眾人倒酒邊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現實再次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它自己是多麼的骨感。經過一番拉扯,我和嘯天犬分別坐在楊戩身邊左右兩側,我這邊秋風蕭瑟,嘯天犬卻鬥誌昂揚,還時不時對著我呲牙咧嘴一番,很是光明正大。更時不時給楊戩碗裏夾上幾筷子雞肉,嘴裏還念叨著:“主人,快吃,好久沒吃到家裏的飯了。”他要是知道這家裏的飯是我做出來的會不會羞憤而死?心裏一邊想象著嘯天犬得知真相的一百種可能,一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和自己碗裏的白飯作鬥爭。這廂吃的正歡,我忽然看到碗裏出現了個不明物體,再接著某狗一聲慘嚎:“主人???”抬起頭瞄了一眼,梅山眾人正一副曖昧的不得了的表情對我和楊戩擠眉弄眼,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對我微笑的帥哥,你這是炒作行為好不好。好不好!“玉鼎真人呢?”我放下碗筷,突然發現從開始這裏聒噪的聲音就隻有一個,和理論值不符。“師傅說他剛剛又得到一個好文章,要出去寫書。”楊戩說著話,有添了些菜個嘯天犬,阻止了某狗把自己化身怨靈的行為。“說起來,咱們可都想不到民間傳說的綠衣仙子竟然是三公主,實在讓梅山兄弟對三公主佩服的緊啊。”老大這個實誠人充分發揮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至高境界。我嚇得一個激靈,可憐兮兮的看著從剛開始就默不作聲的小姑子。“不是楊嬋說嫂子你,嫂子這做的是於眾生有利的大好事,早說與楊嬋,也就省得楊嬋做了這惡人了。”溫柔的橫了我一眼,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酒:“這杯酒敬與嫂嫂,前些日子,是楊嬋胡鬧了。”再接著,他們又你一嚴我一語的說了帶勁,我一邊陪笑一邊狂啃白米飯,終於理清了脈絡:他們當時打仗時以為兄弟受了重傷,聽流民說有個綠衣仙子的醫術高明,就沿路打聽找了過來,正好遇到花精,而我正外出到其他分行巡查,花精就把情況告訴了他們。這病沒有治成,嘯天犬卻因此記得了花精的味道,今天楊嬋拿出來時自然一眼認出,我給自己的易名又那麼爛,寸心,馨醇,他們兩邊一核對,再加上楊戩這個智商無上限的存在,自然就把這前因後果理了個詳細。這話說的我很是惆悵,合計著我其實也是有可能出現在封神演義裏的?你說我哪天出去不好?多棒一個打醬油的機會,就這樣被我白白葬送了?一桌酒下來,眾人醉了個七七八八,嘯天犬已經抱著自己的大骨頭鑽到桌子底下死都不出來了。其他人也繼楊嬋後編了一些傻子都能聽出來的瞎話溜了出去,隻剩下我和楊戩麵麵相噓。“你出去那麼久,肯定累了吧,先休息下。”我一邊和正試圖拋棄主人自己溜出去的龍腳作鬥爭,一邊和氣場強大的某人扯皮。“我去收拾床鋪,你先洗個澡。”看到楊戩嘴唇微動,我嚇得一個機靈,生怕他真的太給我麵子,和我寒磣個百十來分鍾。留下一句話,就邁著淩波微步溜了出去。回到主臥,我一個手訣,把床上地上的零食殘渣收拾幹淨,盡最大的努力抹殺掉自己的存在痕跡後,楊戩頂著一身沐浴過的香氣飄了過來,大哥,那沐浴膏是我特地向花精打劫的,很貴的啊。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我呲了呲牙說到:“我去看書了,你好好休息。”“看書?”“。。。。”“。。。。”楊戩驚訝的一挑眉,緊接著,我們之間出現了詭異的沉默,不用抬頭我也能猜到楊戩那邊尷尬的氣氛不會比我少上多少。我嘞個去的,我說我剛剛怎麼覺得自己說話感覺忒別扭的,不怪楊戩那廝亂想,換誰在那場景,聽到自己新婚老婆讓這麼說,思想都正當不到哪去。很自豪自己的臉皮厚度敵過了二郎賢聖真君,頂著紅衫衫的耳朵,若無其事的說到;“恩,前幾天看到一本挺有意思的醫書。”“父親以前倒是對藥理有些研究。”楊戩倒也會來事,急忙順著我搭的梯子上下來。“啊,是嗎。”“這個月餅怎麼還沒有吃掉。”我收回剛才的話!這廝生就是智商無上限,情商無下線的。“這不是送給咱倆人的嗎?”扔下來一句話,我趁楊戩沒把我惹毛前,走了出去。有個成語叫做日月如梭。意思就是太陽和月亮象穿梭一樣地來去。形容時間過得很快。比如現在。我盯著頭頂上又大又圓的月亮,十分惆悵。這三年的時間裏,我倒是把我對楊戩的感情理了個通透。我是愛他的。這不丟人,也沒什麼不好承認,愛到我還真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了。可還不至於到為了他哭鬧了整整一千年的敖寸心那種程度,他是我愛的第一個人,又嫁給了他,要是以前的寸心,以前五分的喜歡,嫁人後也就變成十分。畢竟妻子就是要喜歡丈夫的。可現在的我不一樣,21世紀的海量信息最大的好處就是開闊視野,就是一鄉巴佬,給他一台電腦,也能給自學成一上知五千年的精英。現在是古代,沒那麼多城市汙染,歪脖子樹上哪都有,明知道是要等著望月千年的,我何必非扒著這一棵吊死?再說了,這世上精彩的事物那麼多,沒了愛情,總有親情,友情吧。婦女能頂半邊天了都,還怕自己過不下去?我現在是喜歡他,一時間無法放下,可隻要端正心態,還怕戰勝不了區區荷爾蒙?當然,這些都不是我對月惆悵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夜深了,我到底在哪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