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脫口而出：“算什麼？有什麼可賠的。”
林小年興災樂禍地探出小腦袋欣賞陳陌的臉色，現在還算正常，接下來可能會天地變色。惹上白晉東，隻能算他倒黴。
“首先，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敝人白晉東，是一名混跡於歐洲的時尚買手，也是Lucifer工作室的首席合夥人兼創始人。”白晉東停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這長串的頭銜意味著什麼，其實也沒關係，你不需要了解太多。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很貴，我的時薪是每小時三百美金，而且今天是周末，按照國內的勞動法來說，節假日加班翻倍來算，從早上十一點到現在……”
白晉東抬起手表看了一下，“下午三點，一共是2400美金。還有我因此為你推掉的工作，損失難以估計，滿打滿算給你一個友情價五萬美金吧！”
“你……信口開河，貽笑大方。”陳陌抬起的手抖得厲害，“什麼時尚買手，不認識。”
“不認識沒關係，五萬美金也不是很多，你一張畫可不止這個錢！”白晉東並沒有獅子大開口，“當然，你確定你的畫賣得出去？”
“你……你什麼意思？”陳陌下意識地望向林川，林川眼眸低睡，神情莫辨，並沒有因為白晉東的所謂信口開河而出言阻止。
“你認識他嗎？”白晉東話鋒一轉，指著林立秋說：“他在歐洲是藝術品投資人，培養了不少畫家，成功賣出不少的畫。但是有一次在一個沙龍，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話，他賣出去的某個畫家的畫在那天之後，慘遭全線退貨，畫作價值一落千丈，那個畫家也從此消聲匿跡，你可曾聽說過？”
陳陌完全呆住了，這個故事他是聽說過的。
“那個人就是我。”白晉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這件事林立秋跟林川抱怨過，但林川當時對這位畫家的評價和白晉東如出一轍，隻是林川的評價更婉轉無傷。
“所以，麻煩你，五萬美金請結一下。”白晉東笑得十分溫暖純良，“你這紗布和紅藥水多少錢？給你100塊人民幣夠嗎？”
“你欺人太甚了！”沈佳妮嬌喝一聲，“拿這些嚇唬誰啊？你當這裏是歐洲嗎？請你滾回去當你的假洋鬼子，這裏是中國！”
白晉東不怒反笑，微微欠身，“麻煩請用人民幣結算，按彙率就好，不用多給。”
“好了，不過就是幾個孩子瞎胡鬧，老公，你還不管管他們！”尚華心當初也是支持陳陌追林小年的人，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情，她也隻能當作是孩子間的胡鬧來處理，希望盡快了結此事。
可林川就是不說話。他在看林小年，因為整個過程林小年都麵帶笑臉，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陳陌的臉越臭她越開心。但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忽略尚華心和沈佳妮，完全把她們兩個人當成空氣。
林立秋嫌惡地喝斥道：“歉我們道了，錢也該結了。不要猶豫，時間正在流逝，一個小時就是三百美金，跟他說話都是要算錢的。”
“不著急，不著急。”白晉東拍拍林立秋的肩膀，“等他個展開完，自然也就有錢了。”
林小年卻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塞了一百塊錢給陳陌，“不行不行，必須賠償。來，一百塊錢給你，多出來的就不用找了。”
陳陌拿著那一百塊就像是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收也不是。
“既然醫藥費你收了，這事就過去了。”白晉東這時候很想表揚一下摳門的林小年給錢給得如此豪氣，“我呢，給林叔叔麵子，就不斤斤計較了。”
陳陌差點背過氣去，他現在成了斤斤計較，他五萬美金說不要就不要，張口就來，倒顯得他的小家子氣。他很想說我給，可是五萬美金不是小數目，他想給也拿不出來。
從梅石畫室出來，林立秋很解氣地給了白晉東肩膀一拳，力度不重，“行啊你，老頭子一句話都沒吭。”
“但是我想接下來，林叔叔一定會很生氣，甚至會暴跳如雷。”白晉東遺憾地攤了攤手，“林叔叔不說話，實際上是想讓我放陳陌一馬，可我覺得沒有必要。小年，你過來。”
林小年完全沉浸在白晉東剛才咄咄相逼的英姿當中無法自拔，屁顛屁顛地走過去，“什麼？”
“我前幾天讓人查了陳陌。”白晉東摸摸她的頭，眸光凝重，“他和沈佳妮同居三年了，我想你有權利知道。”
林小年笑容凝結，“同居？三年？”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