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寢殿內,琉璃壁燈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精致的香爐內玉煙嫋嫋。嘜鎷灞癹曉
上官煜將睡得一塌糊塗的季安然放在床榻上,提起被子,蓋住她白玉般光裸的肩頭,凝著她絕美慵懶的睡顏,上官煜勾唇一笑,真是個小懶豬,修長的手指伸出,勾了勾她挺俏的鼻子。
上官煜起身,黑色的錦靴一步步踱到不遠處的墨玉案台邊。
寒冽的眉頭微微皺起,上官煜伸手挑開那物件外麵的青色錦布,墨眸的眼一閃,卷軸?
隨著畫卷一點點打開,上官煜眉頭越蹙越深,到了最後,直接凝成了一個川字,高高的隆起,墨色的瞳中一片冷冽,渀佛凝成萬丈寒冰一般。
柔和的燈光下,墨玉案台上,是一幅展開的畫卷,墨筆勾勒間,月夜下,一個白衣女子斜倚樹枝,麵色清冷,玉帶飄飛,恣意瀟灑,瑰紅的唇角勾起,涼眸深邃無邊,美得恍若月夜精靈。
畫上的女子,不是對麵睡得一臉香甜的季安然還會是誰。
上官煜捏在畫軸上的手越收越緊,雙眼淩寒一片,掌中絲絲寒氣繚繞,幾乎能看見修長的指間寒霧朦朧,整個寢殿的溫度驟然下降,對麵床榻上的季安然好似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柳眉微微動了動。
一股寒氣帶著銷毀的力量,驟然襲向畫卷。
“上官煜……”
上官煜一怔,手上的動作隨之一頓,猛地對上畫中女子微涼深邃的雙眼,似乎聽見了喚著自己一般,染血般殷紅的薄唇抿了抿,手指曲起,一點點覆上畫上女子的臉,目光才稍顯柔和,指腹沿著她的臉頰輕輕的移動。
半晌,上官煜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墨色的重瞳閃過一絲暗光,袖袍撩起,大手一揮,唰地一下,卷軸沿著墨玉案台滾動,瞬間收攏。
“啪——”
上官煜一把將它抓在手中,抬步走到書架上,將它放在最裏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上官煜”
寢榻上的季安然輕聲嚶語了一聲,快速的收回手,上官煜眼中閃過一絲倉促,好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少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上官煜眉目舒開,起步走到床邊,腳步很是輕快愉悅,利落的撕開身上的衣服,起身上了寢榻,健臂一攬,將季安然往懷裏一勾,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上官煜唇邊掀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大掌沿著她的臉頰一點點描繪。
安然是他的。
第二日,季安然再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了,全身酸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對麵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上官煜,想到這廝的惡行,季安然就氣得咬牙切齒。
“醒了?”上官煜見她醒來,放下手中的書籍,快步走了過來,講她抱在懷裏,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她的容顏,是他最幸福的時候,他非常慶幸自己早早的就定下了她。
“不是人。”季安然有氣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惡狠狠地說著,這個家夥分明是得寸進尺的類型,她現在全身還酸痛不已。
“安然,其實我不介意變成不是人的。”上官煜咬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在她耳邊和氣,成功的引來了他的輕顫,上官煜感覺到她的反應,低低的笑了起來。
“上官煜,你丫的就會欺負我。”季安然聽到他的低笑,狠狠的推開了他,看著他滿麵春風的樣子,幾乎磨碎了自己的銀牙。
上官煜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再次將她摟回懷裏,深深的吸了口氣,“安然,你在我身邊真好。”
聽到上官煜柔軟的聲音,季安然的火氣一下就滅了,眼前的這個是她愛著的人啊,有這樣的日子,她該感到滿足的。“上官煜,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安然……”
“唔……”上官煜在她的唇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隨即上官煜放開了她,伸手不停的磨蹭著她嫩紅的紅唇。
“上官煜,這個天下你想要嗎?”季安然軟弱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眼睛裏是滿滿的認真。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季安然起身,脫開上官煜的懷抱,注視著他的麵容。
懷中一空,上官煜勾唇一笑,緩緩的站起身來,墨色的袖袍一揮,縱聲道:“權貴江山,半寸天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