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玉終是被乾明長老趕了出來。
作為大師兄的酈撫卿聽聞此事後,特意放下手中要事,從雪腴峰迢迢趕來,就為了來看姬冰玉的笑話。
結果這家夥嘲笑著嘲笑著,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了一聲呱叫。
姬冰玉:“……”
她抬眼,試探著開口:“大師兄?”
酈撫卿麵無表情道:“你聽錯了。”
他像是生怕姬冰玉再次追問,又接了一句:“我沒有蛙叫,我的原型是兔子,兔子怎麼會呱呱叫呢。”
這句話槽點太多,饒是姬冰玉竟也一時間不知該從何吐起。
反正顯著也是閑著,她墊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湊近了酈撫卿,心癢道:“所以大師兄是妖族?原形居然是一隻兔子?”
“是有妖族血脈,但並非妖族。”酈撫卿糾正道,旋即,他危險眯起眼睛,“什麼叫‘居然是一隻兔子’?兔子怎麼了,你看不起兔子嗎?”
姬冰玉連連搖頭,毫不猶豫地否認道:“那怎麼可能呢!兔兔這麼可愛,我當然愛吃、愛兔兔啦!”
話音落下,為了掩飾自己說漏嘴的尷尬,姬冰玉順便附上了一個絕美微笑。
多虧了姬冰玉長得好,如今這樣笑起來非但不讓人覺得諂媚,反倒頗為可愛,酈撫卿見她如此,哼了一聲,提起對方就放在了自己的飛行法器上。
反正都被趕出來了,與其讓她站在這裏等著別人看笑話,還不如把她放回峰中,自行管教。
姬冰玉立在酈撫卿的飛行法器上,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的姬冰玉沒有上次那麼緊張,甚至有心情細細打量了一番腳下浮舟的全貌。
比起容清垣直接禦琴飛行,酈撫卿的浮舟不是他自己的法器,看上去更為簡單一些。
姬冰玉看著腳下的一派蒼綠,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是她說,但是腳下這個東西,越看越像是青菜葉???
浮舟緩緩飄落於地麵,姬冰玉沉思了幾秒,她是個控製不住好奇心的人,此刻忍不住發問:“大師兄,你的飛行法器,是菜葉嗎?”
姬冰玉不提這茬還好,她一提這茬,酈撫卿整個麵部都開始扭曲。
他又想起了那日被無盡回音支配的恐懼。
盡管這從某方麵來說,這件事簡直是酈撫卿在自作自受,但這並不妨礙酈撫卿將一部分責任推到了姬冰玉的頭上。
要!不!是!她!
“不!是!菜!葉!”
酈撫卿咬牙切齒道:“你給本尊閉嘴!”
“本尊身為——本尊什麼吃不到!即便現在,本尊也是天域兔族的最尊貴的一員,怎麼會淪落到吃菜葉的地步!”
“好有道理。”姬冰玉一合掌,沒留神順口問道,“所以兔子為什麼要學蛙叫呢?”
酈撫卿:“……”
酈撫卿:“姬!冰!玉!”
酈撫卿被氣得毛發都要炸開,然而姬冰玉絲毫不怕,畢竟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已經知道對方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色厲內荏的哈士奇?
不過麵子上,姬冰玉還是要假裝害怕一點,給酈撫卿一個台階下的。
於是姬冰玉憑借矯健的身手滿場亂竄,酈撫卿追得氣喘籲籲,他又硬是梗著脾氣,不屑於對一個尚未引氣入體的小姑娘用上靈力,於是兩個人打打鬧鬧,硬是折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站在化雪閣裏,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韶陽羽和沈和歌:……
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眼看著那兩人還在折騰,險些要將雪腴峰上好不容易移植成功的梅樹都撞得七零八落,韶陽羽飛身而下,落在了兩人之間。
姬冰玉見到韶陽羽時,眼睛一亮,當即挽著韶陽羽的胳膊,甜甜的撒嬌:“二師姐,大師兄欺負人~”
嘶——
酈撫卿摸了摸手臂上激起的雞皮疙瘩,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姬冰玉。
這話她也說得出口?!
不過沒事的,酈撫卿安慰自己道,韶師妹向來以鐵血冷麵著稱,她絕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她才不會——
“多大人了,還和小師妹計較。”
盯著酈撫卿不可思議的目光,韶陽羽淡然開口。
她感受到被姬冰玉緊挽的手臂上傳來的溫度,心中一暖。
初見姬冰玉,韶陽羽便很喜歡這個小師妹。小姑娘容貌姣好,又心思單純,並且也不覺得她臉上帶著麵具奇怪,從不像是旁人那樣,即便麵上無事,背地裏也議論紛紛。㊣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