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延抱著香菜的小手緊了緊,目光落在刷了天藍色油漆的秋千上,亮亮的,充滿了渴望,但麵對蘇悅,他又不願意親近她。

“ 不想玩?” 蘇悅低頭看他,“ 不想玩,我們就上樓吧。” 說完,她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江皓延急了,大眼睛裏變得濕潤起來,他撅了撅小嘴巴,奶聲奶氣道:“ 騙子,說話不算數。” 肉肉的小臉蛋繃緊,仿佛因為蘇悅的欺騙,他極度受傷。

蘇悅轉回身,“ 要玩嗎?”

小家夥大聲應道:“ 要!”

小屁孩,還治不了你?

江皓延將香菜放落地麵,他奶氣地安撫香菜,“ 你乖乖等著,皓皓要蕩秋千了,待會再抱你啦。”

他邁著兩條小短腿走到了天藍色的秋千前,一雙大眼睛晶亮晶亮的,他仰起小腦袋對蘇悅說道:“ 皓皓自己上不去。”

蘇悅俯下腰身,她雙手摟上了小家夥肉肉的小身板,將他抱起,在小家夥錯愕中,她已經將他放落了秋千板上,“ 坐好了。”

江皓延白乎乎的臉蛋上神色愣愣的,聽到蘇悅的話,他用小胖手分別握住了兩邊的繩子,挪了挪小屁股,兩條小短腿在空中搖晃著,他終於可以玩秋千了。

“ 皓皓坐好了。” 小家夥煞有其事地,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

蘇悅覺得小家夥可愛慘了。她開始搖晃著秋千,小家夥的身體輕,輕易便能推動。

秋千蕩起來,江皓延先是有點緊張,下一秒,他的大眼睛變亮了起來,小嘴巴也高興得咧開,露出了幾顆白白的小牙齒,“ 皓皓要再高一點,高一點......”

“ 好,握緊了。”

......

小洋樓前,小孩子稚嫩歡快的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死靜,晚風吹過,翠綠的竹葉“簌簌簌”地響起。

打開房門的時候,裏麵昏暗一片,隻能透過窗外的月光隱隱看見桌子旁的高大身影。

對於別人來說,吃飯必然是要打開燈光的,然而,江詞卻能在漆黑中自若地吃著晚飯。

蘇悅“啪”地一下打開了房間裏的燈,江皓延抱著香菜最先衝到江詞的身邊,“ 爸爸,皓皓剛才蕩秋千。” 小家夥一雙大眼睛依然亮亮的,顯然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中。

蘇悅有點心酸,光是玩一個秋千,他就能開心成這樣了。不過想想也是,書裏描寫他從小到現在都生活在江家裏,還沒有出去過遊玩,更加沒有玩耍的小夥伴,陪伴他的隻有香菜,還有存在感低的江詞。

一隻貓,一個瞎子,哪裏能陪他玩?

“ 江詞,你沒有等我們就吃飯。” 蘇悅走過去,故意調侃他,“ 太沒有良心了。”

“ 我以為你們會吃完再回來。” 江詞挑了挑眉。蘇悅一向都喜歡在別墅那邊用餐,這幾天也不知道她在謀劃什麼,像轉了性子一樣。

“ 放你自己一個人吃飯,我覺得太可憐了。” 蘇悅看了他一眼,明明別墅那邊溫馨融洽,而他卻獨自在黑夜中用餐,她想想都覺得他可憐慘了。

“ 可憐?”

江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梢都掛著冷意,“ 收起你那些所謂的同情心,因為,你以為可憐的我,隨時可以弄死你。” 可憐是什麼鬼?他小時候被拐,直到他被找回來,大家都說他可憐。當他掌權恒源集團後,當初說他可憐的人,隻能卑微地仰望著他,發抖地恐懼他,到底誰可憐!

蘇悅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心裏一慌,背部有寒意冒上,她似乎忘記了江詞是別人眼中怎麼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