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青雲子師兄是有意要扶持他?”,沙木合恍然地說道。
“青雲子是不會扶持這麼一個潛在的對手地,他本就不是什麼善類,興許正是看出了墨小子身上的這種特質,才將學藝這步死棋讓他走,如果青雲子真要是有那種任由墨小子成長起來的胸懷,便不會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丹陽殿的代殿主了!”沙富延捋著胡須,意味深長地說道。
“可是,我若出不來這口惡氣,日後必會形成修行上的魔障!”沙木合有些委屈地說道。
“借口!你不就是在他手下吃了點兒虧覺得很丟臉麼!以他先天境界的武功,你就是修為再長兩層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況且他現在已經練氣五層了,你如果真有誌氣,便以那青雲子為目標,畢竟那鞭子是他讓人打在你身上的!”沙富延借機會激將道。
“可,可二師兄他,他都築基中期了,我怎麼可能追得上他!”沙木合有些不屑地說道。
“哼,沒誌氣,青雲子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修為速度並不比你快多少,可你整天就知道四處惹是生非,當初我把你送到青雲子身邊,也是想讓你能以他為榜樣有所長進,可你除了整天左一個二師兄,右一個二師兄地逢迎他,還做了什麼?如果有一天你真能築基成功,我便豁出這張老臉,也給你謀個代殿主當當!”沙富延有些惱怒地說道。
“嘿嘿,爹,您消消氣,別因為我這點事兒把您氣個好歹地,犯不上,犯不上!” 沙木合一見他爹真地火了,立刻嬉皮笑臉地上前捶背捏肩道。
“哼,你以後最好長點兒記性!” 沙富延氣哼哼地說道。
出了沙府,墨魁再次沉默不語起來,沙富延有意無意的一番挑撥之言著實說進墨魁心裏,自己一直隻想著怎麼能少遭罪地盡快將煉純決學到手,卻從沒想過回去之後的下場,雖然沙富延今天的一番話有挑撥之嫌,但卻不無道理,如果不是青雲子看出自己少年意氣,做事不計後果,也不會借著沙木合這件事將自己送進藥王殿學藝,而且像青雲子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當初肯跟自己一個凡人平輩相交,現在看起來確實不正常,既然沙富延都想到了青雲子會做出卸磨殺驢的舉動,難道把沙富延算計了的青雲子會沒有想過?看來藥王殿和丹陽殿,自己哪邊也不能沾,隻有盡快將丹藥煉製之術學到手,盡早離開玄陽宗才是上上之策。
下定決心,墨魁反倒輕鬆許多,之前受的那些委屈也都不算什麼了,便徑直向住所方向走去。
“你是墨魁嗎?”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路邊傳來,墨魁尋聲望去,一個粗布衣衫的瘦弱少女正一邊用木棒敲打著浸在溪水中的衣裳,一邊扭頭望向自己,有些畏懼地問道。
“你是?”墨魁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似乎有那麼一點兒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你真的是墨魁?”少女忽然放下手中木棒,一雙充滿悲傷的大眼睛閃爍著淚花,望向自己。
“不錯,我是墨魁!”墨魁不解地回道。
“哇,墨魁哥,我是天鶯,墨天鶯啊,東洲來的那個,我們一起進山的!”少女忽地站起,搶步上前,一把抱住墨魁 ,痛哭流涕起來。
“天鶯,你是墨天鶯?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練氣一層?”墨魁恍然認出了麵前女孩,不禁問道,眼前這個少女與記憶中那個活潑好動,機靈調皮的少女完全判若兩人。
少女一邊哭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將這一年多來的遭遇娓娓道來。
墨天鶯獨自一人被分入藥王殿,自然不像墨芸和墨魁那般可以互相照應,而機靈好動的個性卻遭到了同門的漠視和冷遇,為了能融入女修的氛圍,墨天鶯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個性,縮手縮腳地埋頭修煉起來,別人入門一年多的修為至少都提升至練氣二層顛峰或練氣三層的模樣,一些根基出眾的更是達到了練氣四層境界,自己卻始終卡在練氣一層顛峰,怎麼也突破不了那道瓶頸,後來被同門恥笑,欺辱,最後淪落到沒有任何職務要自己,自己便隻能靠為同門做些雜務,賺些零星的洗髓丹勉強維持修行。
“你沒領到剛入門的那三十顆洗髓丹麼?這好象是宗內固定給的,與各殿無關!”墨魁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有這三十顆洗髓丹做為依仗,怎麼也可以突破到練氣三層吧,墨天鶯也是三靈根,怎麼可能行不通?
“三十顆?不是十顆麼?”墨天鶯梨花帶雨般地望著自己,不禁問道。
“那你每月的丹藥供奉也沒有領到?藥王殿比丹陽殿富裕些,想必月供能更多些吧!”墨魁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