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宅內,少女已然不在,隻有墨魁和那老者兩人站在屋中,墨魁緊咬鋼牙,麵部扭曲,上身赤裸,遍體密布紅筋,皮膚下仿佛有無數小蛇遊走般地痛癢不已,莫不是墨魁常年經受月華寒痛的洗禮,恐怕早就昏厥過去了,但最令人吃驚的是,墨魁的膚色正在一點點兒地由白皙轉成死灰,老者則站在墨魁身後,口中念念有詞,不停地將一道道灰白光芒打進墨魁體內。
大半個時辰後,墨魁體表膚色還未徹底完全轉變,丹田內卻翻滾起來,隱隱有靈元複生的跡象,同時周圍一股莫大壓力向自己碾壓過來,墨魁大叫一聲“不好”,看來這石魂族秘術對去靈散有克製作用,不然短短幾個時辰內藥效不會退去得這麼快,老者卻仿佛早有對策般地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隻青色瓷碗,向空中一拋,瓷碗當即懸在墨魁頭頂靜止不動,同時青芒閃爍不停,忽然碗體猛地一顫,一層青色光幕激蕩而出,將墨魁籠罩其中,漸漸地光幕層層縮小,最後鑽入墨魁體內消失不見,下一刻,墨魁隻覺得丹田一緊,靈元複生之態有消退的趨勢,周身壓力也減輕許多,青瓷碗再次一顫,又一層青色光幕垂下,箍進墨魁體內,如此反複七次,墨魁丹田內再無一絲靈元複生跡象,周身壓力全無,此時墨魁肌膚灰白,雙眼漆黑一片,攝人心神,身體內七層青光罩緊緊裹住丹田。
眼見秘術已成,老者不經意間瞥了墨魁一眼,驚訝之色溢於言表地說道“你的魂息如此強大?應該是後天所為吧!”
墨魁盯著自己的身體仔細查看一番,發現有一股古老滄桑的力量正在體內流奔湧,隨後又看了看老者,發現自己竟能看透老者那近乎石質般的身體和被層層五色光罩禁錮在腦海中的微弱靈魂,那層五色光罩與葫蘆斷了生息前的天象異色一般無二,似乎就是那所謂的聖靈咒力,墨魁似乎明白過來為什麼妖獸還要將他們一族留在城之中而不將他們趕盡殺絕的原因了。
“你的魂魄被下了秘術!”墨魁聲音冰冷異常地說道。
“你居然能夠看透我的身體?哈哈,天不亡我石魂一族,我將族中秘術傳你,讓你的三道佛氣可以順利合為一體,不再反噬,屆時你改一下裝扮,由石芩送你入殿,隻要見到有人與魔鳥動手,你便伺機重創魔鳥,此事便大功告成,屆時我們會從四麵八方同時動手,隻要拿下魔鳥,剩下的侯鴉衛和鐵狼衛不足為懼”老者滿意地笑道。
“你在騙我,你們的族人根本就沒剩多少,而且都在沉睡中,你如何將他們喚醒來對付宮中的妖獸?”墨魁環視四周,一絲絲微弱的靈魂氣息不斷地湧入雙眼,仿佛靈識出體一般,墨魁可以透過石牆看到裏許以外的場景,不禁冷冷地說道。
“小子,不要以為你暫時擁有了我族的身體便可以如此放肆地跟我說話,我可是石魂族的長老,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老者聞言,雙目突然迸發出奪人心神的黑色幽光,死死地盯著墨魁說道。
“哼,恐怕是屈指可數的長老吧!”墨魁冷笑著,一言中的地說道。
老者聞言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眼中黯淡之色一現,將頭微微低下,歎了口氣地轉過身去。
“你跟我說實情,不然我是不會出手相助的!”墨魁冷冷地說道。
老者聞言,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你所言不錯,我的族人確實剩下不多,能夠喚醒的也不足二百人,如果現狀再不出現扭轉的話,我的族人會一個個地魂力耗盡,成為石人,永世不得蘇醒。”
“你們石魂一族和那玄武聖族到底是什麼關係?”墨魁問道。
老者黯然地說道“我們才是玄武聖靈的真正血裔,一直以來都被那群自稱玄武聖族的賊人們蒙在鼓裏,現在我的這種體質才是我們激活體內聖血後的本來麵目,而且那百年祭祀也隻有我們這樣的血裔後人才能夠舉行”。
“這麼說來,石芩小姐對我說的都是假的?”,墨魁冷冷地問道。
“隻有我們僅剩下的幾個長老知道真相,石芩所知道的,都是我們告訴她的!”,老者輕歎一聲地說道。
“那做了你們數千年主人的族群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可以欺騙你們萬年而不露馬腳?”墨魁聞言,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那幫賊人不過是真靈迷天狐的後裔,天生擅長幻術,一次在宮內醉酒爭鬥之時露出了馬腳,被我族人發現,我們這才知道自己被欺騙了!”老者憤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