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外的一片廣闊空地上血氣衝天,三十多個血跡斑斑的藥采弟子衝出了峽穀,在空地上駐足下來,沒有人在歡呼雀躍自己能夠活下來,隻是一個個煞氣未消地虎著臉,彼此沉默不語地靜養打坐,場麵甚是冷寂。
墨魁檢查一下周身,長出了一口氣,除了迸濺上一些蛇血外,並無任何外傷,體內靈氣的消耗也不大,反觀紀雲婷則狼狽了一些,秀絲淩亂,一身白衣血跡斑斑,殺意未減地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之上,臉上陰晴變幻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雷哲麵現一絲病樣潮紅地走過來,對紀雲婷說道“師妹也察覺出異常了?”
“不錯,這次盲蛇出擊的數量和個頭都比上次大了一倍不止,而且血氣之中蘊含了一絲煞氣,恐怕此次入山,凶險更是難測,傷亡數量不會比上次少”紀雲婷點點頭,恢複了常態地說道。
“嗯,下麵分散采藥,師妹要多加小心些!”雷哲關切地說道。
“有勞雷師兄費心,小妹自會照顧好自己!”紀雲婷聞言冷著臉說道。
雷哲搖搖頭,苦笑了一聲,在十數丈外的一塊空地上盤膝坐下來,服下數顆猩紅丹藥後,靜養打坐起來。
兩個時辰後,紀雲婷的法力盡數回複,小施雲雨訣便將周身血跡清理幹淨,略微整理了一樣儀容後,望向墨魁,又恢複了往日的儀態,輕聲說道“墨師弟,你可恢複好了?”
墨魁聞言回道“多虧師姐一路照顧,小弟法力並未消耗多少,早已恢複完畢”
紀雲婷點點頭,扭臉望向雷哲說道“雷師兄,我們是否可以動身了?”
“好,在下也已經恢複正常了!”雷哲睜開雙目,精神抖擻地回道。
紀雲婷站起身形,轉身麵向眾弟子高聲說道“此次界山藥采情況要比上次凶險幾分,所以兩殿的弟子還是要以和為貴,隻有齊心協力才能有更大的收獲,其中的利益得失想必諸位心裏都清楚,這次我們主要集中在白淵湖和青螟嶺一帶搜尋藥草,那裏我們宗內已經有五十年沒有涉足過,故此白芷草和青燭果的產量都小不了,還是老規矩,每人上繳白芷草二十株,青燭果十枚,其餘歸自己所得,如果數量不夠,可以拿其他的等價草藥替代,至於草藥價值則由宗內長老定奪,如果數量不足一半,則取消接下來連續三次的藥采資格,你們可聽清楚了?”
眾弟子聞言立刻個個精神抖擻地站起身形,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起來。
“還是一個月的期限嗎?”藥王殿弟子中一個長相普通,但雙眼精芒四射的瘦高弟子問道。
“這次集合的時間要提前五天,想必穿越盲蛇峽穀時你們能察覺到,此次盲蛇的數量和體型都比上次大一倍不止,雖然我們殺入界山,隻陣亡了幾名弟子,但也驚擾了更多沉睡中的盲蛇,屆時殺出峽穀時會更加困難,所以得提前幾天!”紀雲婷說道。
紀雲婷話音剛落,藥王殿弟子中立刻傳出一陣不滿意的噓聲,其中一人還麵帶不屑地揚聲說道“時間足足縮短了兩成,怎麼沒見上繳的份額減少兩成?這不是從眾位兄弟們手中倒扣草藥麼,是何道理?”
“紀統領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怎麼?你們有什麼意見?”雷哲突然上前一步,站到紀雲婷身旁,臉色一沉地高聲喝道,同時練氣大圓滿的威壓傾軋向眾人,一身霸氣顯露無疑,那幾個不服氣的藥王殿弟子立刻麵露懼色地將頭低下,不敢再言語什麼。
雷哲的名頭在藥王殿藥采弟子中可是響當當的,是殿內少數幾個來自傳承世家的帶藝弟子,還未築基便已經開始修煉傳承功法,身負罕見的雷係靈根,雖然身負異靈根,卻因還兼有土,木其它兩係靈根而導致修為增進與普通三靈根無異,盡管如此,在同階當中卻也堪稱翹楚,此外雷哲做事一向以果斷著稱,雖然曾多次表示築基後要迎娶紀雲婷,但都被其拒絕,最終索性做一個忠實的仰慕者,此次入山,為了能替紀雲婷多分擔一些壓力,故意帶領藥王殿弟子衝在前麵充當先鋒,此時一見藥王殿眾弟子流露出不滿和蔑視的情緒,立刻站到紀雲婷一邊,震懾住了眾人。
眼見著藥王殿弟子再無人敢有怨言,紀雲婷心存感激地輕聲對雷哲說道“多謝雷統領支持,小妹在此謝過了!”
“嘿嘿,師妹這是哪裏的話,你這麼決定也是為我們大家的安危考慮,我怎會不支持你?”雷哲一見紀雲婷的態度難得地緩和下來,立刻憨憨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