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內,毒仙沒有像往常一樣忙碌,而是不知從哪裏翻出一把破舊的椅子,背對著青銅方鼎而坐,雙眼閉合地想著什麼。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來到身前,隨後雙膝跪倒的聲音響起,毒仙並沒睜眼地說道“罷了,你既然如此匆忙地要離去,定是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我也不留你,穿過千毒穀一直向西便是五鬼渡河,過了沼河便是西涼城,城裏有傳送陣,可以送你去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說完,毒仙不再言語什麼
墨魁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說道“前輩救過我一命,又對我有授業之恩,此恩此情,我永世不忘,將來有機會,一定加倍償還。
“若你毫不言語地一走了之,我也不會怪你,家主隻命我救活你,並未說要留你下來,授業之事也是我無心之舉,全是你自己勤學善問得來,不過既然你感恩於我,我便托付你兩件事,我華宇痕有兩個仇人,一個是九幽太歲穆千秋,他本是穆家家主的三子,因罪行累累現已被逐出穆家,此人心狠手辣卻又聰慧無比,家主在逐他出家門之前,曾將他送到我這兒學藝兩年,他將我的煉丹之術盡數學去不說,臨走前還配了一副亂魔散令我體內魔念失控,經常陷入瘋癲狀態;另一個是七相妖童虯天尼,她本是一半人半妖之身,父母死在妖族手中,被家主救下後托付於我,她原本心地善良,但十八歲那年突然妖血激活,心性大變,為替父母報仇,便將我苦心研製的不傳毒藥千裏飄香盜走,並以我的名義在外麵為非作歹,使我身敗名裂,這兩個忘恩負義之輩,我每每想起,瘋癲病便會發作,有朝一日你若能取了二人的性命,便算是還了我的恩情!”毒仙緩緩地說道。
“穆千秋和虯天尼現在何處?他們的修為如何?”墨魁進一步問道。
“穆千秋築基後期的修為,聽說現為天魔宗真骨堂的副堂主;虯天尼築基中期的修為,聽說在中界一帶活躍。”毒仙說道。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血刃二人,替前輩報仇!”墨魁再次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慢著!”毒仙忽然說道。
“前輩還有事?”墨魁回過身來問道。
“這是我的畢生所著和千裏飄香的解藥”毒仙衣袖一抖,一團青色靈光包裹著一枚玉簡和一個藥瓶飛至墨魁麵前。
墨魁接過二物,靈識向玉簡中探去,頓時驚喜地說道“《毒經心鑒》!”
“這毒經心鑒是老夫偶得的半部殘經參悟後所著,上麵記錄的都是以毒製藥,以毒療傷之法,希望對你日後的修行有益。”毒仙言罷,驀然轉身,進了藥房。
“多謝前輩!”墨魁感激地說完,深施一禮,轉身離去。
午夜時分,弦月高掛,周圍昏黃黯淡,一片稀稀落落的蟲啼梟鳴之聲不絕於耳,墨魁腳踏飛劍,劃空而過。
築基期的禦器飛行法決墨魁在練氣期的時候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隻是法力不夠雄厚精純,無法驅使,如今便則可以毫不費力地禦空而行了。
千毒穀外,三個築基初期男子正在毒霧百丈之外的泥濘沼澤中細心探查著什麼,這片沼澤出產一種角蛙,因為經常可以吃到穀內飛出的毒蟲,所以奇毒無比,練氣修士沾之不出半個時辰即死,築基修士也最多隻能挺一個時辰,所以三人備足了解毒丹來此地碰碰運氣。
月色昏暗,飛蟲稀少,三人靜守了半夜,也不過每人僅收獲三四隻,正當三人感歎運氣不佳時,遠處紫色毒霧一陣翻滾,伴隨著巨大的嗡鳴聲,一個人影飛了出來。
“刷!”,“刷!”,“刷!”,“刷!”,一瞬間,上百雙眼睛從沼澤中閃現出來,隨後一個個拳頭大小,頭長肉角的黃綠色蛙頭從沼澤中探出,粉紅舌頭紛紛射向人影。
一個築基修士詫異之際,忽然一捂脖子,立刻大叫一聲地摔倒在地,當即臉色鐵灰地昏迷不醒,另兩人見勢不妙,立刻各自腳踏飛劍地竄上半空,向那飛出毒瘴的人影望去。
“咦?鑽出毒瘴的好像是個人?還是個築基初期修士?”一個紫袍男子麵露驚色,匪夷所思地說道。
“那繚繞周圍的是什麼?是毒王蜂?”身旁兩丈外一個藍衫的短發男子,瞠目結舌地說道。
“不可能,什麼人能穿過毒瘴還被如此多的毒王蜂叮咬而不死?他定是身懷異術的金丹修士所扮!”紫袍男子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