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那最後一絲意誌仿若大浪下的水草般搖曳著,被黑色的魔氣撕扯著,但就憑借這最後一絲意識,墨魁調動起體內一道佛焰,一個席卷地充滿腦海,狂暴肆虐的魔氣一碰觸到佛焰,立刻速度驟降地緩滯下來,墨魁心頭微微一緩,佛焰小心翼翼地將魔氣一絲不剩地包裹其中,隨後一點點兒縮小,片刻功夫,一個拳頭大小的淡黑焰球從顱頂天靈穴飛出,在空中爆裂開來。
被剝離出體的黑色魔氣一暴漏在空中,立刻撲向裸身女子,一層淡淡的金光緩緩升起,隔絕在外,原來墨魁早已用佛焰護住了女子周身,防止其再被排出體外的魔氣侵蝕。
元陽之氣是純陽之人體內的一種特殊存在,從男子出生起便蓄存於各處大穴之中,對體內經脈的更新和生長有著妙不可言的奇效,女子各處大穴積蓄的元陰之氣雖然也有相同的效果,但劉姓女子的元陰之氣因被合歡魔氣侵蝕太久,反而成為魔氣的滋補,融入到魔氣之中,陰陽相克,墨魁的元陽之氣一注入女子各處大穴內,立刻將蘊含元陰之氣的魔氣排斥出來,源源不斷地度回墨魁體內。
隨著身體各處大穴被魔氣回灌,一陣陣劇烈的灼燒之感憑空生出,不過墨魁體內元陽之氣充沛,又有佛焰護住經脈和肉身,一時間,濃鬱的魔氣並不能對墨魁的肉身造成太大的影響,微微穩住腦海中那源源不斷湧入的魔氣,墨魁抽空開始剝離起體內幾處大穴內的魔氣來。
每隔小半個時辰,便會有一批拳頭大小的金色焰球從墨魁肉身的各處大穴緩緩飛出,爆裂開來,最後化作縷縷佛焰融回墨魁體內,整個密室內的魔氣濃度愈加地濃鬱起來,卻絲毫侵蝕不到被佛氣護住的二人。
三個時辰過後,女子漸漸恢複了意識,那雙原本火熱迷離的雙眸現出了幾分清明,亂抓的雙手也護在了胸前,不經意地流露出一副純情少女的羞澀之態,此時墨魁已經雙眼閉合,心無旁騖地沉寂下來,全神貫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陰陽純生功用體內元陽之氣替換著女子體內的魔氣。
夜月逝去,朝陽冉起,陽氣回升,女子體內的魔氣漸漸消寂下來,墨魁也察覺出來魔氣的異樣,立刻丹田一緊,一串縮水許多的佛珠脫口而出,懸於女子頭頂,將女子周身一尺內的魔氣盡數驅趕開,隨後墨魁靈識探入腰間,一團紫影飛出,懸於女子頭頂,淡紫色光幕垂下,將女子身體與四周魔氣隔離開,最後身形一轉地背對著女子,同時從儲物囊內掏出一件深色披風,遞向身後。
一隻白皙玉手接過披風,墨魁又單手掐訣,一層雲霧升起,片刻功夫,雲霧散去,衣裝整齊的墨魁現出身形,頭也不回地說道“佛珠提供的佛力可以維持光幕將魔氣擋在外邊,我先回去歇息了,今夜亥時我再來!”,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多謝公子相助!”,一個輕柔從背後傳來,墨魁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望著墨魁離去的背影,女子心中仿若五味瓶打翻一般,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最後輕歎一聲地將身上的披風裹緊了些。
片刻功夫,密室角落裏的暗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一個輕咳傳出,女子聞聲立刻周身靈光一現,片刻功夫,一身潔白的衣衫現在體外,隻是那件披風還穿在身上。
腳步聲輕響,翠綠靈光護體的劉淵走了進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地來到女子麵前,說道“沒想到第一次居然這麼順利,女兒,你有救了!”
女子聞言,麵現一絲紅潤地說道道“多虧此人心智堅定,佛修底蘊雄厚,否則女兒體內的魔氣還真難以排出體外!”
“嗯,他這一夜體內元陽之氣消耗著實不少,一會兒我會將調製好的蘊陽散讓下人送過去,給他補補身子”,劉淵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一出了禁室法陣,墨魁的神情便一個恍惚,險險栽倒在地,數個時辰的除魔過程,幾乎耗光了自己的意誌力和體力,墨魁精神恍惚地回到廂房內,倒頭便睡了過去。
兩個時辰後,一陣敲門聲將墨魁吵醒,墨魁眼皮沉重地來到房門前,解下門閂,推開房門,一個丫鬟站在門口,將一個托盤遞了上來,說道“這是府主配的蘊陽散,說是給公子補身體的!”
墨魁接過托盤,合上房門,望著托盤上的紙包,提起,撕開,倒入嘴中,喉嚨吞咽兩下,一股股灼熱的藥力化作了渾身的暖意,墨魁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立刻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巳時一刻,才緩緩醒來。
蘊陽散的藥力果然效果非凡,墨魁之前的疲乏倦怠不僅一掃而空,體力更是異常地充沛起來,靈識掃遍全身,墨魁驚奇地發現,法力增長了近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