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門簾一挑,數個人影飛竄而出。
百十丈外,一個身形較小的白衣蒙麵人正手握一柄斷劍,與幾個包圍上來的魔戎族人廝打在一起。
墨魁僅僅看了兩眼,便不由得愣住了,那身影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白衣蒙麵人也並沒有真動殺念,僅僅用手中斷劍架住襲來的兵器,便拳腳相加地還擊回去,結果幾個圍攻的魔戎族個個口鼻淌血,毛禿眼青。
墨魁飛身來至眾人麵前,雙手一分地高聲喝道“助手!”
幾個魔戎族人立刻分散開來,讓出了白衣蒙麵人。
“你是誰?這裏的頭領?”,白衣蒙麵人架勢一收,立刻望向來者說道。
“當然不是,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墨魁立刻反問道。
“你不是……,難道,難道你是墨魁?”,白衣蒙麵人微微一怔,矚目望向對麵的凶悍犬首人,一臉不敢相信地反問道。
“你找我做什麼?”,墨魁依舊沒有想起麵前之人的身份,一臉狐疑地問道。
“你易容了?這身魔氣……,你,你不是佛修嗎?”,白衣蒙麵人聞言,一臉敢不相信地說道,隨後仔細細地端詳起來。
丹田一緊,脖子一揚,口一張,墨魁吐出一枚龍眼大小的黑色骨片,上麵魔氣縈繞,隱現幾個扭曲的怪異文字。
隨著黑色骨片離體,墨魁的麵容一陣扭曲變形,大量稀薄魔氣溢體而出,最後魔氣一淡,墨魁顯出了真容。
白衣蒙麵人不禁一怔,但一看清墨魁的真容後,立刻氣呼呼地上前兩步,抬手就給了墨魁一記耳光。
這一耳光,墨魁非但沒有避讓,反而低頭迎了上去,因為這熟悉的聲音,熟練的舉動,急躁的脾氣和大膽的舉動,全世界隻有一個人才會有。
一股壓抑已久的思念和衝動忽然湧上心頭,墨魁一把抓住蒙麵人回撤的手腕,使勁兒向懷中一拉,同時低頭迎了上去。
隔著薄薄的白紗,一股甜蜜的溫厚從嘴唇上傳來,蒙麵人一時間怔在了那裏,隨後非但沒有做出絲毫反抗,反而緩緩閉上雙眼,兩行委屈而幸福的淚水滾落下來。
墨魁緩緩鬆開蒙麵人,摘下輕覆的麵紗,為其抹掉臉頰兩側的淚行,隨後雙手捧起那張滿是委屈和倔強的臉,端詳起來。
“看什麼看,沒有你兩個身份顯貴的心上人好看!”,女子一臉羞澀地掙脫開,再次將白沙遮上,以掩飾桃紅的臉頰,同時喃喃道。
墨魁四周掃視一圈,發現祝洪等人早已識趣地悄然離去,方圓百丈之內再無一人,便鼓足勇氣,湊近一步,輕輕地拉住女子雙手,嬉笑道“你還真是厲害,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你都能找到!”
“哼,還不是你的新歡鬧的,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居然會到了這裏。”
“你是說香兒?她已經平安回去了?”,墨魁聞言,微微一怔地反問道。
“哼,還一口一個香兒的,既然你這麼掛念她,怎麼還如此輕薄於我?”,女子聞言,頓時醋意大生,一臉怒怨地望向墨魁。
“月兒,你不知道,她們烏家有恩於我,我對她隻有感激之情,並無其他!”,墨魁聞言,苦笑一聲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你可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別的女人,不然我會受不了的!”,女子聞言,臉色微微一紅地輕聲應允道,隨後慢慢地靠進墨魁的胸膛。
二人共同經曆過生死,又有過肌膚之親,墨魁對這個小辣椒一般的女子是既有些喜歡又有些頭痛,幾息之前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片刻之後又小念伊人般地矯揉,真讓墨魁捉摸不透。
二人相見,自然是有說不盡的話,但礙於時間和地點都不對,墨魁便直接簡要地講述了一下自己來此地域後的經曆,最後談到了那塊橢圓藍晶。
此女子正是當年那個攔路搶劫墨魁,被墨魁戲弄了一番,後來又共乘傳送陣,因傳送失敗,一同被困於絕峰之上,在墨魁性命垂危之際,不顧一切地將墨魁救活,並與墨魁一起生活在絕峰上達數月之久,後來墨魁隨墨玉嬌離去後,自己又回到雲瑤七宮之一的明玉宮麾下,舍棄性命和身份地做了一名內侍弟子,但卻始終對墨魁念念不忘的那個古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