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其他城門是否有敵人襲擊!”拓跋鄰稍作思考:“爾等隨本大王即刻趕往南城門,定不能讓漢軍騎兵破門而入。”
“諾!”眾人抱拳應命,轉身上馬急速離去。
冬季的月亮已盡數落下山來,此時受降城中確實火把眾舉,到處可見人影馬匹奔騰!南城門仍然是震天的廝殺之聲,若能懸空俯視,定能見受降城中各街道上皆是不少騎兵向南城門彙聚,如同眾川入海。
“主公,命弓騎拋射火失吧!”項敖所領騎兵已到城門之下將近刻鍾,城門仍未打開,徐福見狀提出建議:“受降城內仍有將近萬數鮮卑騎兵,最多半個時辰便能集結於南城門。”
“高將軍突入城中遲遲未能打開城門定是遇到棘手之事。福隻主公仁德,不願傷及無辜百姓。可鮮卑常年居於塞外,人人可上馬,人人可舉刀。若讓鮮卑等人反應過來全民舉兵禦敵,高將軍危矣!”
原本有如此天降神兵徐福便出計讓高順一行人在空中滑翔之時便投下桐油爆壇,讓鮮卑疲於救火,更是擾亂鮮卑軍心,讓城內鮮卑心中驚懼。奈何項敖仁慈,憐憫城中百姓,並未采納。
此時項敖心中亦是萬分焦急。隱隱聞得城中不少馬蹄之聲,也隻拓跋鄰此時已作出反應,不少騎兵正在前來南城門路上。項敖心中一狠,沉聲命道:“火矢準備,引火!”
“嘭、嘭...”接連不斷的點火聲響起,片刻城外騎兵之中一片火紅。
“放!”薑炎得項敖所令,厲色大喝。首批火矢還在空中落下,薑炎身後一眾弓騎第二支火矢已搭於弦上。
“放!”
“嗖......”刹那間,數千箭矢破空聲響起。火矢箭頭燃料乃是特製,如此快速飛行並未讓火熄滅。如此火光映得天空一片火紅,在漆黑的夜空極為刺眼。如同猛虎下山般,自上而下向受降城奔去。
“吼!”拓跋鄰在第一批火矢騰空隻是便發現,待第二支,第三支接二連三的出現之後,拓跋鄰仿若在聽見一聲怪獸嘶吼在自己耳旁響起。
拓跋鄰臉色巨變,雙顎牙齒更咬得砰砰作響。項敖之前攻城數日都未曾使用火矢,一是因為項敖不願造過多殺孽,二十在項敖攻城第一日拓跋鄰便在受降城城頭之上拉出不少漢人奴隸警告項敖。如今拓跋鄰見項敖射入如此多火矢,拓跋鄰心中大怒,欲食其骨肉。
“報...”鮮卑斥候騎兵出現在拓跋鄰身前:“稟大王,漢軍拋射火矢,此時城中無數房屋著火,吾鮮卑牧民傷亡慘重!”
“廢物!本大王還未眼瞎!”拓跋鄰此時雙眼圓瞪,臉上表情因內心憤怒變得極為扭曲,甚是猙獰!
斥候腦袋一縮,心中甚是害怕:“大.大.大王!”
“說!”
“南...南城門已破,漢軍騎兵已突入城內!”
“嗯!!?”拓跋鄰一聲怒哼,隨後揚天大吼:“項敖漢狗,本大王與汝不死不休。啊......”
轟隆一聲巨響,南城門,開了。
“殺!”項敖一臉狠厲大吼,領軍衝入城中。
“殺!”項敖領著數千精銳頃刻衝進受降城,一擁而上殲滅城門鮮卑守軍之後,便迅速分隊突擊。朝城中各地奔去。高順則被項敖留下領著三百陷陣守住城門,剩餘陷陣則被暫時歸於焦猛統帥,協同項敖衝入城中襲殺拓跋鄰。
“東營仍有上萬漢人。”拓跋鄰極其憤怒,卻在關鍵之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身邊眾人下達軍令:“汝帶千騎,前往東營將囚禁漢人全數斬殺,之後從東門撤離,自行前往北方大漠。”
“是大王,吾定將東營漢人死無全屍,讓漢狗將領知曉吾鮮卑並非如此好相與。”
“號角傳令,全城西門撤離,能逃多少是多少吧!”拓跋鄰心中歎氣轉頭朝身邊最為英武的鮮卑漢子道:“漢人定會到城中奪得府衙,阿諾,汝帶兩千人到府衙死戰漢軍,為索頭部掙得撤離時間,可否願意?”
被稱作阿諾的鮮卑漢子臉上並無懼意,朝拓跋鄰抱拳道:“大王放心,阿諾定舍身死戰,為族人掙得時間。”阿諾稍作停頓有些許不好意思道:“隻是大王,吾兒...”
“阿諾安心,本王定視如親出!”拓跋鄰一臉鄭重的承諾阿諾。
“阿諾便無憂矣!”阿諾微微笑著說道:“阿諾去也!”轉身領著兩千鮮卑士卒朝城中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