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春光,都不及眼前的快樂。我攬著銀政的脖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銀政停下正在起伏的身子,眸子中充滿了情欲。他將我散落在胸前的頭發撥至腦後,溫柔的問道,“素素,什麼事這麼開心?”
我看著他,神情嬌媚,“就是開心。”但下一秒,我卻疼得“啊”了一聲。
我看著手臂上兩排整齊的牙齒印,埋怨道,“你咬疼我了!”
“我要你記得我,要你沒膽子再跑。白素,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不在乎,”銀政的目光緊緊的鎖住我,仿佛要把我刻進他的身體裏,“隻要你記住銀政這個人就夠了。”
沒想到堂堂一個家族掌舵者,要求竟然這麼低。
這下輪到我嗤笑他,“目光短淺。”
“我目光短淺?”銀政笑道,“那畫畫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想逃跑。”
我愣住,因為害怕銀政剝奪我最後獲取快樂的渠道,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退讓。但若是他拿走我最珍視的東西,我何懼之有?
光腳的人,從來都不怕穿鞋子的人。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身上這個男人,抗議道,“我不能畫畫,那你也不能碰我。”
銀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氣憤的起身穿衣,“白素,你真棒。這世上,你是第一個敢在床上拒絕我的女人。”
我的心,因為銀政的話,緩緩墜入了懸崖。
這個男人,大度卻也小氣;溫柔卻又霸道;好同時也壞。
我看不透他,可是他卻把我吃得死死的。
知道我從小缺乏溫暖,便給足了我愛意和溫柔;知道我向來受不得嘲諷,卻總是在言語上打擊我;知道我愛他,就讓我的心一次次為他死去又活著。
也許這才是情場高手,注定我從一開始就輸得一塌糊塗。
銀政離開了,就像他無數次離開一樣。
從來不會告訴我,他想來便來,想走就走。
我這裏,仿佛隻是他無數個住所裏的一處。想起了,便來看一看;沒想起,那就任由它自生自滅。
我的心情忽然糟透了,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銀政離開時決絕的背影。
我下意識的拿出畫筆,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便飛快的揮動著手臂。
畫作結束,電話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知道我電話的人很少,所以我很好奇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您好。請問是白素小姐嗎?”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但語音卻不是國內人。
我心中很是疑惑,“您好,請問您是?”
“白小姐,我們是法國初心藝術機構。前段時間有幸觀看到你的畫作,覺得很適合我們的主題。想邀請您來開畫展。”對方彬彬有禮的說道。
我的內心,卻像原子彈爆炸了一樣,驚天動地。
對方見我久久的不說話,以為我要拒絕。連忙解釋道,“我們機構是經過國家認證的,白小姐若不信,可以上網查。”
“不好意思,我出神了。”我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家初心藝術機構雖然沒有聽說過,但好歹是邀請我開畫展。我自然是很高興的,隻是……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給你肯定的答案。容我在思考一下,謝謝。”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我的話模棱兩可,到時候如果真的可以去開畫展,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如果真的要去開畫展。銀政不同意肯定就沒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