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的顫抖起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話,“銀政他……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銀先生身中槍傷,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治療。他手術前要我把你接過來,他不放心別人來照顧他。”陳助理語速極快,“請白小姐迅速收拾好行李,下午六點會有人來接你。”
我還沒說話,陳助理的迅速的掛斷了電話。看來是容不得我拒絕了,隻是,銀雪怎麼辦?
我揉了揉銀雪的頭發,把櫃子打開示意管家可以出來了。他出來後看見銀雪的右臉頰腫得老高,頓時緊張起來,“白小姐,這是風雪打的嗎?”
我點點頭,便拉著銀雪往樓下走去。
小孩子的皮膚本就細嫩,再加上銀雪嬌生慣養皮膚更是順滑。被風雪一耳光打下來,右半臉都快比上兩個左半臉了。如果不用藥,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好。
我拿著藥箱,根本不敢碰銀雪紅腫的那半邊臉。隻一個勁兒的問她疼不疼,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小妮子隻委屈的點頭,連話也不敢說。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相信了銀雪的話。從今天風雪來直到離開,眼光從來沒有一刻是真正停留在銀雪身上的。她來這裏的目的,恐怕就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樣一個女人,正如我想知道她是怎樣一個女人一樣。
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我能上網百科她的資料、能從銀政和銀雪的口中探出一點有關於她的消息。而她,對我一無所知。因為百科上沒有我的介紹,她也沒有銀政、銀雪的幫忙。
今日的現身,隻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
“對不起,雪兒。是因為我,你才會被打的。”我輕輕的替銀雪擦著藥,內疚得不行。
但銀雪卻習以為常,安慰我道,“白素媽媽沒事的,就算,呲,就算你不在風雪也會打我的。”
聽見銀雪這麼說,我瞬間把目光投向了管家。見管家點了點頭,我隻好緘默不言了。
風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資料說是海外歸來的高級學子,是風家的獨女。饒是她有這些莫須有的頭銜,我仍覺得,她比不上我,難怪銀政會跟她離婚,銀雪也會不喜歡她。
試問,一個將自己的親情視而不見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成就?又能獲得什麼幸福?我雖沒有她那麼多的背景,但好歹待人真誠,從不惺惺作態。
替銀雪擦好了藥,我才欲言又止的看著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應不應該告訴銀雪,告訴她了,又怕她擔心;不告訴她,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我要走的事實。
銀雪看著我的樣子,問道:“白素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果然什麼都躲不過這小妮子的眼睛。我隻好點點頭說道:“是你爹地,他讓人六點來接我去找她。”
“去吧去吧!”沒想到小妮子聽見我要去找她的爹地,十分的高興。什麼也不問,也忘記了剛被打的痛。叮叮咚咚的跑上樓去,要替我收拾衣服。
看著銀雪比我還積極,我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這倒是省去了我向她解釋的麻煩。
我囑咐了管家一些事情,例如不要讓風雪再出現在銀雪的麵前。我和銀政都不在,不知道小妮子怎麼麵對毫無人性的風雪。但臨走之前,這小妮子還特別不害臊的在我耳邊說道,“白素媽媽,這次去給我帶個弟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