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看著銀政冷漠的背影,心感覺到了鈍痛。他來救我,難道不是因為相信我沒有殺害銀雪嗎?
銀政轉身看著我,眼角開始氤氳出了眼淚。他盯著我看,神情淡漠,仿佛從來都不曾認識我一般,“白素,你殺了我的女兒,我還念及舊情放了你,你還要我怎麼做?”
我一直舉著的手,突然無力的垂了下來。心,又再一次被扔進刀山火海裏,忍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折磨。
昨日還在眼前,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忘記了說要娶我的誓言?如今他僅憑親眼看見我抱著銀雪和天衣無縫的監控,就草率的斷定了我的罪行。甚至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半響,我才鼓起勇氣再次去問他,“銀政,你真的相信銀雪是我殺害的?平心而論,你真的信嗎?”
聽了我的話,銀政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但他呆滯的臉立馬又覆上了恨意的神色,說出的話也是那麼的無情。
“白素,我不相信你是凶手。但那又怎樣?完全沒有一點破綻的證據,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你是無辜的?”
“是風雪!”我大叫,急不可耐的想要他知道這個秘密,“是風雪設計殺害銀雪的!當初她還打了電話親口說要殺了銀雪!”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冤枉我,但唯獨銀政不可以。他是我愛的人、是我最重視的人,我要如何做到對他像對陌生人那樣冷血無情?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銀政看著我,眼底有受傷的顏色。似乎對我的不誠實十分的失望,“你要是坦誠的承認雪兒是你殺害的,我心裏就不會那麼痛苦。”
我走上前,緊緊拉著銀政的衣角。似在祈求,也似在哀留,“銀政,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我當初又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把銀雪從海邊救回來?當初若是讓她淹死在海裏,不是更完美嗎?”
銀政神情突然冷峻了下來,似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合理性。良久,銀政身側了一下,我的手落空。
他看著我,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那好,白素,三天時間,我給你提供最精良的軍隊和最好的設備,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但三天之後要是找不到凶手,那麼你,就是凶手。”
我的心中隱隱燃燒起了希望。如同溺水之人得意呼吸,一切都變得美好了起來。我興奮的抱著銀政跳,“銀政,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凶手是我的。”
也許我不會很了解他,但他卻一定十分了解我的。銀政若是沒有將我吃透的本領,那麼他便不會把我留在身邊。
三天的時間,很長,但也很短。我必須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找到一切的致命點,將風雪一擊必中。
從監獄裏走出來,我下意識的眯眼適應了好一會兒。監獄,常年濕潤潮濕,有惡臭甚至會有老鼠在跑來跑去。
而陽光下的世界,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希望、快樂,所有美好的代名詞都可以用在它的身上。而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渴求著原諒中的一員。
我再一次住進了銀政的別墅,不同的是,昔日其樂融融的三人,如今隻剩下了我一個獨自緬懷。
沙發上有我和銀雪打鬧的身影,臥室有我和銀政歡愛的痕跡,就連小小的廚房,也都盛滿了我此生最珍貴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