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醫生的贅述,我趔趄的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有孩子了?”
“是的,白小姐。”醫生慈祥的看著我,任由我抓著他的手臂。
半響,我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手。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病房的,我隻知道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器官都停止了運作。我隻能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任由眼淚滑過我的臉頰。
銀政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騙我?
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我卻找不到任何出口。風雪和銀臨說的話,還響徹耳畔。我不自覺的捏緊了雙手,那些過往,難道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幻想嗎?
我要的生活,銀政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替我完成?
“孩子,孩子。”我摸著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語。如今媽媽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了,你會好好的對嗎?
銀政似乎被重要的事情纏得脫不了身,隻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囑咐我好好吃飯,按時休息。但不知為何,我再聽見他的聲音,竟覺得惡心得想吐。
然而我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隻一如往常的答應。
隻是,不一樣的地方,依舊是不一樣的。
銀政似乎沒有聽出我的不自然,而我也樂得自在。在我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他之前,我都不想看見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在他的世界裏,究竟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最初我以為是愛情,可後來發現他眼中的愛情隻是功利的、帶著利益的存在。我以為我是特別的那一個,到後來受傷得最重的那個人卻是我。
見過銀雪之後,我認為他最在乎銀雪。因為他看著銀雪的那種眼神,寵溺、慈愛,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可如今,我幾次見過他為銀雪的死而傷心過?
那麼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我躺在病床上,覺得渾身酸軟。一動也不想動。
暮色四合,窗外的人群也逐漸褪去了喧囂。隻剩下了幾個老人,在夕陽下緩緩行走。
待在他們身邊的,或是老伴,或是子女。甚至還有一位老人,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留給了我一個淒涼的背影。
我看著他們蹣跚的腳步發呆,想象自己老了會不會也是這樣。孤單無助的待在沒有溫度的醫院裏,想得癡了,便沒有注意到銀政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視線順著我看的方向。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隻好問道,“素素,你在看什麼,這麼出神?”
而我對於銀政的觸碰,本能的覺得惡心。我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一抬頭便看見了他受傷的眼睛。強壓下心中的不舍,質問道:“銀政,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肚子裏有孩子?”
聽我說完,銀政滿臉的驚訝,“你知道了?”
“我難道不應該知道嗎?”我氣得叫了起來。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卻不是最先知道的那個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還想像上一次殺了我的孩子?不可能銀政!”
我厲聲指責著他,搖著頭後退。銀政伸出手想要來拉我,但被我一個側身躲掉了,“素素,不是的。是因為……”
“我不聽!”我捂住自己的耳朵,趁他不備便從病房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