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醫院的時候我就覺得十分奇怪,本以為是我的意外流產要過來複查,卻不曾想銀政牽著我直接在精神病科的門外停住。
一時間,我有些愣神和不可置信,但反應過來之後才感受到了憤怒一點點的充斥在我的心間。
我想甩開銀政的手,轉身就走。可銀政卻將我死死的拉住,不讓我掙脫。我越是想要掙脫,手上的鉗製就越是緊。直到我下意識的低呼著痛,銀政才稍稍放鬆了對我的控製。
原本我想趁機逃跑的,可這時裏麵已經有人拿著單子喊著我的名字,“誰是白素,進來。”
話音剛落,銀政便趁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大手一揮便將我推了進去。此時的我就算有再大的怒氣都沒有地方宣泄,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著,然後安慰著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醫生是一個帶著墨鏡的慈祥的老頭,他麵帶笑容的問了我一些關於個人信息的問題。等我放鬆身心以後才開始切入正題。可是他的正題卻又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整個過程都在我們的閑聊中結束。
他問了我關於一些帶孩子,購物,護膚品之類的女人感興趣的話題,我說話的時候他會做出認真傾聽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不會讓人感覺到虛偽。
總之,在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我說的話和在家兩周說的話還要多得多。
我正欲再開口跟她討論一下女人的口紅色號,可他已經站起來往門邊走去,笑著打斷了我,“白小姐,今天我們的測試就到此為止了。”
“啊,這就結束了呀?”我也跟著他的動作站了起來,向門邊走去。不知為何,我總期待還能夠再次來這裏跟他說話,“你姓什麼?要不我們留個電話吧!”我這樣唐突的問他。
但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笑容,與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我姓王,電話你老公有的。想聯係我隨時電話。”說著,便對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世界上怎麼會有相處起來這麼輕鬆的人?好像,好像你跟他說什麼都會被認真的傾聽和理解。
一個人難過的時候是掩藏不住的,開心自然也無法掩飾。當我神色緩和的出現在銀政麵前時,我看見了他臉上的驚喜,“素素,今天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嗯。”我微微頷首,一直圍繞在我心間的烏雲不再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我的話依舊少得可能,可相比之前一天隻說一句話而言,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這時銀政繞到了我身前來,一臉神秘的問我:“素素,如果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去不去?”
報仇?我有些疑惑的看著銀政,旋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抵是銀政已經將那幾個男人捉住了,想要去親自去為孩子報仇雪恨。
“去。”我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堅定的回答道。是的,我要去,而且是必須去。
當這個世界狠狠的向我扇來耳光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隻能夠默默承受。然後趁它的下一巴掌沒有落下來,趕緊練就自己下一次被打耳光時不痛的本領。
如今我有機會可以反抗這個世界,為何不可?
他們殺了人,就該償命。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的,那些在身邊說著算了吧,別人也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的人,看著很大度,其實也隻是她們自己沒有痛失過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