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顥然。
一見到程顥然來了,銀政周圍的氣溫都開始急劇的下降。這一次他沒有同往常那樣忍讓,而是下意識的擋在了我的麵前。我聽見他的聲音冰冷而淩人,“你來這裏幹什麼?”
“當然是買鑽戒了。”程顥然理所當然的說道,看向銀政的目光裏帶著狡黠。
“你買得起嗎?”銀政微微仰頭,示威似的看向程顥然。
而程顥然也不甘示弱的看著銀政,笑著掏出了一張黑卡,緩緩說道,“買不起的人應該是你吧。一無所有的窮逼。”說著,便示意櫃台小姐拿去刷卡。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僵持。櫃台小姐左右為難,銀政和程顥然之間也互不相讓。對峙了良久,銀政退了一步,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說道,“你們先拿他的刷,要是沒錢,我再買;如果他有錢,那讓他買也行。”
有了銀政的話,櫃台小姐這才誠惶誠恐的帶著卡去前台刷卡。這期間程顥然一直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銀政,而銀政也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沒一會兒,櫃台小姐拿著程顥然的黑卡回來,一臉歉疚的看著他,“對不起,先生,您的卡已經被凍結,無法使用。”
“無法使用?”程顥然的聲音尖銳起來,“怎麼可能?”下一秒他迅速的看向銀政,目光中藏著深深的恨意,“是你在背後搞鬼,對不對?”
“是又如何。”銀政笑道,冷靜的將卡遞給櫃台小姐,“把這對鑽戒包起來。”
程顥然的雙眼頓時充滿了血絲,他看著銀政的眼神裏仿佛帶著怒火。不知道他從哪裏掏出來一把槍,槍口針對著銀政的腦門,“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為何會在突然之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但當我看到程顥然的槍指著銀政時,身子便下意識的擋在了銀政的前麵。畏懼的看著程顥然。
銀政很明顯的動了一下,他將我拉在身後,嚴肅的警告著我,“你不可以站在我身前知道嗎?不管有多危險,都是我保護你。”
說完,便麵色如常的看著程顥然,對他冷冷的說道,“你確定要把槍對著我的腦袋嗎?”銀政隻是偏了偏腦袋,周圍便出現了一大群手持槍支的、穿著特種兵製服的軍人。
程顥然沒有動,但我看得出來此時他的眼裏寫滿了恐懼。
程顥然盯著銀政看了半響,才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他的表情很猙獰,如同陷入絕境之人,充滿了悲蹌。
“是的。”銀政看著程顥然,有冰冷,也有動容。
“你知道,可是你卻一直都沒有動手。”突然之間程顥然像失去了魂魄一般,驀地跌坐在了地上。他的手槍應聲落地,連掙紮都不曾有。就因為一句話而敗下陣來。
空氣中凝滯了許久,程顥然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重新找回手槍,緊緊的握在手上。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將槍口對向銀政,而是將槍口對向了自己。
銀政在那一瞬間變了表情,他嘴裏喊著“不要”,手也下意識的伸了出去,但依舊晚了一步。
“嘭”的一聲巨響從身前傳來,我扭頭鑽進了銀政的懷裏,不忍再看。半響,才抬頭看著程顥然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到死也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銀政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好半響,才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嘴裏輕聲呢喃著,“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