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良久,才歎息一聲,收了回來。
“讓她跟著我吧,等完全康複了,心結也該解開了。”
薑源點了點頭,與劉文遠一起去了。
他們沒有詢問徐風去香島做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徐風自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
而他們的事情,除卻修煉以外,便是保護好靈山別墅的周全。
“他們走啦?”
尹雪自門外探出頭來。
徐風“恩”了一聲,說道:“走了。”
“他們是誰啊?”
尹雪走進臥房,大咧咧地坐到了沙發上。
對於徐風,她極力保持著平常心,可總是難以以平常心待之。
所以有些時候做的一些事情,就顯得有些刻意地無所顧忌。
實則內心已小心謹慎到了極限。
徐風看在眼裏,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跟晏予那樣神經大條。
“喂,姑娘,走,我帶你洗澡去。”
在尹雪的眼中,沒了記憶的薑晴雲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般。
她以大姐姐自居,帶著自以為和煦的笑容。
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薑晴雲不住搖動的頭顱。
“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一起洗澡?”
尹雪一陣語塞,“那你自己能洗嗎?你手腳上的傷口還沒有脫痂呢。”
“我老公會給我洗的。”
薑晴雲的臉上升起了溫暖的笑容。
徐風滿頭黑線,尹雪尷尬地“嘿嘿”了兩聲。
“豔福不淺啊。”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尹雪走出了臥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隔壁響起了水聲,尹雪把頭蒙在被褥裏,心裏念叨著:“不聽不聽。”
可越是不聽,那水聲就越是響亮。
“哼!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嫌丟臉。看你以後還嫁不嫁得出去。”
“嘩啦啦……”
水聲依舊。
尹雪很生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
她甩手把枕頭丟了出去,棉絮散落滿地,好似剛下過一場大雪,幹淨又潔白。
而隔壁房間內,徐風依舊安坐在沙發上,閉目調息,運功不怠。
浴室裏,薑晴雲在自己洗澡,手腳上的血痂被溫水衝落,鮮血又流了出來。
血流滿地,她呆呆地看著,一動也不動。
過了許久,她才草草洗淨了身子,裹著個浴巾,拖著兩隻滴血的雙手,赤著腳走出了浴室。
腳底也在流血,兩行殷紅色的腳印自浴室一直延伸到了徐風的身前。
徐風睜開眼來,看了看一臉苦楚模樣的薑晴雲,歎了一聲,取出紙巾為她擦幹了手腳上的血跡。
後天精氣湧出,止住了血流。徐風抱起了薑晴雲,將她放在了床上,並為她蓋好了被褥。
“我要你抱著我睡。”
女孩好似一隻小鳥,可憐兮兮地說道。
徐風痛思良久,也隻好點了點頭。
美人在懷,但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保持得了冷靜。
徐風忍耐的很辛苦,可想要離開又離去不得。
一夜掙紮,終於捱到了天明。
次日,天南有雨落。
徐風開著車,載著兩個美人兒,一路東南行,披著暴雨,向香島馳去。
老頭兒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良久,才歎息一聲,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