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東麵的矮峰腳下,有一個約麼半尺高下,一尺方圓的小洞口。溪水流了進去,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大地深處,與地下河交彙,流入汪洋大海。
徐風打量了一下山穀的環境,而後提著自狄亢手裏奪來的銅劍,緩步入內。
方剛走進山穀,便迎風嗅到了一股子濃鬱至極的馬騷氣。
徐風釋然,“原來是頭成了精的野馬。”
腳步微錯,已越過了寬不過兩米的小溪,走到了茅屋門前。
屋門緊閉,但內裏有呼吸之聲頻繁傳出,顯然那匹成精野馬正在屋內酣睡。
隻是北邊那一間略小的茅屋內,竟然也有呼吸聲傳出。
徐風深吸了一口穀內空氣,隻嗅到了濃鬱的馬騷氣,卻沒有聞到其他異類的氣息,不禁有些蹙眉。
三寸世界裏的修士不休元神魂魄,自然也沒有神念這一說。
所謂入鄉隨俗,有時候並不取決於個人。就好像徐風此時想要不隨俗,也沒可能。
他那強橫的神念,這三寸世界的規則給剝奪了個幹幹淨淨,隻能憑著氣味與眼睛,來看清楚這方天地。
所以,當鼻子與眼睛不能準確地判斷出茅屋內是什麼異類的時候,徐風也就隻能束手無策了。
“吱呀”一聲,徐風推開了破舊的木門。
茅屋內的布置十分簡陋,一堆幹草充當了床鋪,除外再無一個生活器皿,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幹草上,躺著一個身形佝僂,麵容猥瑣的老頭兒,體長不超過一米五,算得上是個侏儒。
很難想象,一匹本該很是英俊神武、高大威猛的駿馬,成精化人之後,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幅尊榮。
徐風撇了撇嘴,暗道:“這夯貨的戒備心還真差。”
提著銅劍走到瘦小老頭的身邊,等到劍刃觸及到他的脖頸後,老頭兒才驀然驚醒。
一雙渾濁且狹小的雙眼緊張地盯著徐風觀瞧,內裏帶著深沉的茫然與疑惑。
過了約莫半分鍾的時間,老頭兒才如夢初醒,反應了過來。
“哎呦呦,小老兒竊居山野,從未行過那傷天害理之事,不知真人何以此般?”
徐風挑眉,“需要一個保姆,便來尋到了你。”
保姆,是為胖子準備的。但是這個詞顯然比較前衛,老頭兒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邊的說話聲驚到了隔壁的異類,撲簌簌一陣翻身而起的聲響過後,一個滿頭蒼發,一臉褶子,麵容卻很是和藹的老嫗急跑了過來。
眼見徐風正持劍架在老頭兒的脖頸上,老嫗頓時給嚇得亡魂大冒,跪伏在地,叩首連連。
徐風看了老嫗一眼,蹙了蹙眉,暗道:“竟然也是一隻馬精,怪不得聞不到其他異類的氣息。”
料想這一公一母兩匹老馬,霸占山穀,避世而居,應該是兩口子。
徐風想了想,說道:“休得聒噪,給你們安排一個任務,辦得利索了,便饒你等一命。若是膽敢違抗不遵,哼!”
說著,右手一抖,頓時一道三尺劍芒斜斬而出,將茅屋東牆劈成了兩半。
幹草飛揚,灰塵四落,一片咯吱聲裏,茅屋似乎隨時都要傾倒。
山穀東麵的矮峰腳下,有一個約麼半尺高下,一尺方圓的小洞口。溪水流了進去,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大地深處,與地下河交彙,流入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