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個火爆性子,緊接著對著沈旨酒進言,:“依老奴看,現在就該去把東西要回來!成天就曉得打秋風,帶著自個閨女狼狽為奸,傳出去也不怕府州城當成茶餘飯後笑話!”
錢嬤嬤性子極其對沈旨酒胃口,她淡淡笑起來,目光卻是看著蓉兒:“既然你那麼喜歡姑母家,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她垂眸,端起茶杯掀開杯蓋吹了吹浮葉,聲音細膩卻冰寒,輕描淡寫開口,道:“父親還在養病,不宜見血,拖到外麵打。”
***
沈婉嫁給是府州白家,生意規模不大不小,在沈家支持下,也算在府州有點聲譽。
白家小斯看著沈旨酒突然降臨,笑眯眯奉承上去:“表小姐來了,怎麼都不提前知會一聲。”
春風斜眼看著諂媚小斯,切齒:“讓你們主子出來!好大的架子!敢堂而皇之偷我家小姐東西!”
正堂裏麵,沈婉正在憤恨,碟子茶盞摔得一地板都是,原本今日就能把過繼事宜定下來,反到被沈旨酒三言兩語阻止。
聽丫頭通傳沈旨酒帶著一大波奴仆過來,沈婉揉著眉心怒罵:“她是個什麼東西,如此了不得!怎麼,我還得給她個小輩賣乖去!”
丫頭猶猶豫豫,張了張口,小心翼翼說道:“表小姐說來取夫人和小姐偷走的東西的·····”
沈婉看著腰間瑪瑙腰佩,她從自己大哥家拿東西,還是偷了?她淡淡笑,眼眸全是怒火,笑的淩厲:“倒是來氣性了,請進來吧。”
沈旨酒進門就望著她腰身上的物品,抿著唇瓣笑著:“姑母,這東西可不是你的吧。”
“就為了這點東西過來,平日你和你表妹關係最好,什麼東西都要分著,我瞧著這東西也不算名貴,才特意借來觀摩觀摩,想不到酒兒你如此在意,倒是小家子氣了。”
“姑太太,什麼借不借的,你這可是偷。”錢嬤嬤上前,旁邊春風掏出個冊子:“這些年小姐院子丟了許多物件都被姑太太借走,今日我們帶夠了人,還請都交出了,如今我家老爺重病臥榻,姑太太就等不得把沈家金銀器物都搬回來,連著小姐嫁妝都要拿······”
正說著,就聽著一聲軟糯糯的聲音叫著表姐,白鹿鳴從外麵走了進來,長得嬌柔可愛,穿著橘紅長衫,挽著精致小發髻,帶著根朱釵,淡雅樸素,盈盈笑意要去挽沈旨酒的手臂:“表姐來了,走,去我院子座座吧,我新繡了幾方帕子,都是表姐喜歡的花色呢。”
沈旨酒抬手躲開她的觸碰,目光涼涼,不想多言:“多謝表妹,帕子我有的是,怎麼?表妹幾張絹花帕子,就抵得上你娘從我家中拿走的器物了?”
白鹿鳴身為獨生女,平日和沈旨酒最為親密,此刻她瞧著沈旨酒冰冷眸光,不經意朝後退了兩步,一副擔驚受怕委屈巴巴模樣,還是硬著頭皮,莞爾輕笑,瞧著沈婉咬牙切齒的神情,低眉頷首聲氣顫顫巍巍:“那,那腰佩是我想要個一模一樣,才擅作主張拿回來的,姐姐若是計較,也衝著我發火就好,和我娘沒有關係的。”
看看,就是這幅我見猶憐,楚楚動人,弱柳迎風,卑微有禮的模樣,讓人看了怎麼能沒有惻隱之心?
沈旨酒臉上越發冰冷,側眸凝視她,質問起來:“怎麼,你拿了我的東西,倒是成了我的錯了,就因為我是姐姐,我就得讓著你,就因為我比你富餘,就要幫襯你?不然就是小家子氣了?”
白鹿鳴紅著眼眶,窘迫無比,攥在衣袖不知所措。
沈婉就這一個寶貝女兒,當即要維護,白鹿鳴哽咽,聲音喑啞,對著下人命令:“還不照著表姐吩咐做!把東西都找出來!原封不動一個不少給表姐拿出來!”
沈旨酒撇頭,笑的促狹:“蓉兒那丫頭似乎很喜歡你,表妹一向寬厚,定然會好好對待她的吧,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天知道她要多大的忍耐,才能遏製住立刻殺了這兩母女的怒火!
蹙眉看著沈旨酒離開沈婉咬牙切齒怒火燎原,冷聲咒罵起來:“她算個什麼東西!他爹都不敢這樣對我大呼小叫!倒是你!竟然還把東西都還回去了!我養你有什麼用!成天唯唯諾諾,沒人漂亮,沒人會討人歡心,什麼都比不過她·····”
白鹿鳴被沈婉戳腦袋,吸著鼻子,露出尷尬的笑容,笨拙又乖巧:“本就是表姐的,理應還給他,娘以後也別老去表姐家拿東西了。”她柔聲對著沈婉,眼眶忽然紅潤,捂著口鼻:“我很喜歡表姐,我不想她討厭我,母親,你就當為我積德吧······”
沈婉恨鐵不成鋼,還是點點頭,給女兒擦眼淚:“放心,有娘在,你將來一定是人上人!娘給你保證!”
隻要沈郡正死了,大房就會在她的掌控下,對,那一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