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番外(四)(2 / 3)

按著大楚的律法,公主出閣後就會有封號,宣景帝賜封號淑鈺。

莫昭愷嗬嗬一下,滿臉苦瓜,心裏的苦說給誰聽?

大太太也是驚詫不已,以前就算有過高攀的心思,那也是因為五公主殿下,呃不,現在是叫淑鈺長公主才對。她品性耿直,不矯揉造作,且安分不紈絝,這樣深愛著自己兒子的公主殿下,她這個做人娘親的,怎會沒有想頭呢?

可是……自從知道莫昭愷的真實情況,氣得實在不行。當然,氣得不是莫昭愷,而是以前那個瞎了眼才娶進門來的那個媳婦。以前怎麼以為她是個好的呢?結果過門後那麼作,將兒子院子裏的什麼丫環小廝都拿來折騰,下手狠戾,直接讓自己兒子對女人倒足了胃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莫昭愷這一痿,直接讓莫家長房這麼沒了嫡孫。唉,捶胸頓足後,試了多少種法子,可……一點兒起色都沒有。

現在賜婚,究竟是皇家那邊不清楚莫昭愷的真實情況呢,還是……進宮稟明情況,自己兒子的隱疾不是公諸於世?

這……大太太愁眉不展,聽聞一記熟悉的女聲:“太太。”

大太太抬眉一看,這不是何氏麼?她一直跟著煙染這個皇後娘娘在宮裏,這會子回來,難道是皇後娘娘讓她傳話的。

大太太急忙忙把何氏叫道旁邊,何氏曉得大太太肯定心急如焚,連忙道:“皇後娘娘讓大太太您別擔心,她都知道。”

大太太的麵容微微一凝,不過煙染是自己人,若是真的讓她知道了莫昭愷不舉,其實是可以的,但是這會兒多少有些尷尬一下。

何氏麵色如常,她也是敬重大太太的,這麼直白,真沒其他意思。“太太,娘娘是了解淑鈺長公主的,她三天不吃不喝,可是來真的,差點就斷氣了。皇後娘娘也是跟著幾天幾夜不吃不睡的照顧著,急得皇上沒辦法,這才求了這張聖旨。”

“可……”

“皇後娘娘說,淑鈺長公主既然這麼死心眼,不撞南牆不回頭,再說,進了門,不是一定要有那種事的,人家淑鈺長公主聽說了世子爺的情況還這樣,對咱們宣國公府難道是壞事?”

大太太沉吟一下,點了點頭,確實有道理,她是應該開心才對。

何氏又道:“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太太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奴婢隻是說實在話。”

“你說。”

“奴婢覺得,淑鈺長公主是高貴的長公主殿下,如今為了世子爺一心求死,如果娶進門來,哪日她後悔了,放她出去,一個長公主要和離也是有的,那時候她就想通了。而世子爺這邊,其實沒有什麼損的,本就……”何氏接下去的話,實在是不敢說了。

大太太心裏跟明鏡似得,又還能說什麼呢?

匆匆打典一切,將前來賜婚的眾人塞了喜錢,然後就開始籌備迎娶皇家公主的事宜。

幾個月間,莫昭愷數次求見淑鈺長公主,都無功而返。

直到大婚那日,才是他們真正的相見。

所有繁瑣禮儀全都落下帷幕,整個紫竹院裏靜悄悄的。

沒有聽房婆子,這些個全已經讓大太太打發了。因為沒得洞房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昭愷在新房躊蹴一番,喜秤拿在手上,整顆心都亂了。在沙場上,一人拎著長槍,被敵人團團圍住,他都沒有如此懼怕與慌亂的感覺。

可是此時麵對一襲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淑鈺長公主,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真的不後悔嗎?”

“……”

沒有人回應。

新房裏持續的緘默過後,莫昭愷終於有了動靜,輕輕挑開淑鈺長公主的蓋頭,瞳孔中映射的倩影微垂著頭,精致的妝容將她俏媚的臉龐勾勒得美豔極了。

淑鈺長公主麵無表情,莫昭愷有些亂了,不知如何應付。他真真不會應付女人啊。

“睡吧。”淑鈺長公主清脆的嗓音響起,語調平靜無波,使得莫昭愷更加風中淩亂。

囁嚅一番,莫昭愷開口道:“哪日……你後悔了,跟我說一下,我絕不糾纏你。若是你願意……與我一起,我會盡量去治,不避醫,一定好好對你。”他說完這句,開始喘氣了,他真不會說好聽的話,這些話他先前做夢都沒想過會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這幾個月他想了很多,既然如今成親,他不能辜負這個好姑娘。哪怕力不從心,他都決定好好做一回丈夫。

淑鈺長公主偏頭看著他,道:“你想太多了,我拚死嫁過來,是覺得臉上掛不住,所以要好好報複你,那日本宮心情爽利了,甩袖子就走。”

“……”

倆人鴉雀無聲,徑自在湢室沐浴更衣,淑鈺長公主先行躺入寢榻下。

“交杯酒要喝嗎?”莫昭愷站在床前猶豫一番,問出這句。

“喝!”淑鈺長公主的口氣依然不好,她生氣,可是整理不出生什麼氣,也許是委屈,也許還有惶恐,一廂情願不計後果地嫁進來,也不知以後會如何。她不安,她害怕,可是麵對莫昭愷這樣子,她早就想撲在他懷裏,好好撓他,好好咬下他一塊肉。

可是她最終什麼都沒做。

飲過交杯酒,她又一次躺下了。窸窣聲床來,是莫昭愷放下床帳,然後小小心地躺在了她的外麵。

兩雙鞋子整齊地拜在床前腳踏上,紅燭燒得正旺,可是卻沒有一點兒動靜。

倆人一人睜著眼看著帳頂,一人則闔著眼眸,不知想些什麼,又或是真的睡著了。

良久後,莫昭愷終於翻身麵對著淑鈺長公主,嗓音有些幹澀,鼓足勇氣道:“咱們洞房。”

淑鈺長公主倏地打開眼簾,一雙晶瑩明亮的眼睛閃著不解。

莫昭愷直接撩她的衣襟,覆住她的雙唇,嚇得她整個人僵成了木頭。

莫昭愷吻得很輕,像是深怕將身下的瓷娃娃給弄傷了去。

他的吻一直向下,就算沒有堅如磐石的一杆槍,但他的愛撫,也能讓她享到女人該享受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