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昱垂了垂眸:“便是真的生氣了,隻要我在,你還能差到哪兒去?”
徐則翰再不敢說了,他雖然有時候有些糊塗,但是他也很清楚,徐家有現在,靠的都是徐則昱,隻要徐則昱在,徐家就倒不了,但是若是徐則昱倒了,那麼徐家也就完了。
他雖然還是有些糊塗,但是之前徐則昱問的那些話,也讓他心下震動,他忍不住去想,徐家這幾日出的這些事,那道都是因為自己身邊的人?
徐則翰不敢多想,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徐則昱,朝著皇城走去。
今兒不是大朝的日子,所以幾乎沒什麼進宮,長長的宮道上,也就隻有他們兄弟兩個人,前麵引路的小太監,是往日裏慣常在徐則昱跟前伺候的,所以一路上倒也安生,他們兩人就這般長驅直入走到了皇帝往日裏處理公事的宮殿前。
在門口守著的太監看見徐則昱來了,急忙迎了上來:“閣老,如今陛下還在梳洗,還要請您候一候了。”
徐則昱正想要擺手說無妨,卻隻聽殿中傳來皇帝的聲音:“讓徐卿進來吧。”
門口太監麵上的笑容一滯,稍候卻是越發熱切了:“是,閣老請。”
徐則昱微微頷了頷首,又對徐則翰點了點頭,讓他在外麵候著,這才走了進去。
徐則昱進去的時候,皇帝已經穿戴好了,一身明黃色常服,腰間還掛著一塊九龍玉佩,麵色看著倒是看著比之前好多了,見著徐則昱進來了,麵上便帶了笑意:“徐卿今兒倒是來得早。”
徐則昱抿了抿唇,卻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有罪。”他俯首叩頭,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皇帝麵上稍驚,急忙上前一步,伸手一扶:“徐卿這是為何?且先起身。”
徐則昱根本不敢起來,直接叩首道:“臣有罪,微臣未能約束好家人,臣的兄長一時糊塗,出入賭坊,有失體統,還請陛下治罪。”
皇帝一開始看著徐則昱如此,還以為怎麼了,如今一聽徐則昱這般說,心中倒是稍微鬆了口氣,隻是出入賭坊,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此事與愛卿無關,愛卿何罪之有,且先起來說話。”皇帝語氣稍微溫和了些許。
徐則昱心裏也算是稍微鬆了口氣,知道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他此時也不再執意跪著,順著皇帝的話站起了身。
“陛下慈恩,微臣惶恐,臣兄糊塗,做出了失體統的事情,微臣也是剛剛知曉,著實心焦難熬,便領了臣兄入宮告罪。”徐則昱這會兒一點都不敢推卸責任。
皇帝看他這般戰戰兢兢,心中倒是覺得十分寬慰,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在自己麵前,卻是這般恭謹,這對一個皇帝來說,再好不過了。
“你兄長可是翰林院的徐學士?”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徐則昱的這個兄長。
徐則昱低聲應了。
皇帝想了想,終於道:“徐學士往日裏倒也老實,如何會做出這種事情?”
徐則昱垂了垂眸:“便是真的生氣了,隻要我在,你還能差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