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在樹林裏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青追就回來了,她的身上幹幹淨淨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寧濤問道:“他們?”
青追的聲音軟糯好聽,“他們都去十八樓了。”
寧濤笑了笑,“下地獄就下地獄,說什麼去了十八樓,你連人都殺得,話說不得?”
青追露出了一個靦腆的表情,“人家是一個女孩子,打打殺殺的多粗魯啊,我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粗粗的女漢子。”
寧濤有點受不了了,忙著轉移了話題,“對了,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青追比了一個拍掌的動作,然後說道:“那三個人渣的靈魂能量被我收走煉化,我在指甲上注入了我的毒,他們的屍體會分解成,明天一早就成一堆灰了,風一吹就沒了。所以,我特意把他們三個的屍體拖到了天台上,那裏風大。”
寧濤,“”
“我肚子有點餓,帶我去吃點東西吧。”青追說。
寧濤也不想再聊屍體什麼的話題了,“好,我帶你去吃小龍蝦,然後回去。”
回到天外診所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寧濤用鑰匙打開了門,然後抱著還在昏睡的丫丫走了進去。
青追猶豫了一下卻說道:“我還是不進去了,我有點怕裏麵那隻鼎。”
寧濤回頭看著她,“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害怕。我回去小青府了,你待會兒要過來嗎?我給你沏壺竹葉青喝,我們可以一邊喝茶,一邊論道,聊人生也可以。”青追直盯盯的望著寧濤,浩眸裏滿是期待,還有一點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那個,我還得把這個小家夥送到陽光孤兒院去,改天吧。”寧濤伸手關了門,就青追那眼神,他估摸著他要是去的話就不是什麼“小青府”而是“小情婦”了。
門外,青追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然後向診所後麵的山林走去,有點形單影隻的畫麵感。
路邊的那一片蘆薈又長高了一些,蔥蔥翠翠。
天外診所裏黑白兩氣纏繞,黑色的惡氣明顯多於白色的善氣,那形態就像是一條黑白色的巨蟒在空中舞動,而白色隻是它的花紋。寧濤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的情況雖然也可以修煉,但他勢必會受到惡氣的影響,看來接下來得多賺一些善念功德才行。
善惡鼎上的人臉睜開眼睛看了寧濤一眼,跟著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擺出那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寧濤卻知道善惡鼎上的人臉看的其實不是他,而是他懷裏抱著的丫丫。每有除他之外的人進來,善惡鼎上的人臉都會睜開眼睛看一眼,善人來了有笑臉,惡人來了是怒容。
寧濤抱著丫丫來到了牆角。
那塊對方在牆角的靈泥散發著濃鬱的靈氣,它不幹燥,也不濕潤,它的幹濕度似乎是恒定的。那塊插在靈土中的樹皮布滿了白色的菌絲,一些地方居然長出了小小的蛇皮菇。
再過幾天青追就有口福了。
寧濤心裏琢磨著,“我得想個法子把這塊靈土的價值體現出來才行,就種點蘑菇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過這事急也是急不來的。
寧濤回到了那麵“血印之牆”下,用鑰匙打開了對應位於陽光孤兒院的第二診所的血鎖。
牆壁悄無聲息的打開,那畫麵猶如燒出了一個漆黑入門的窟窿。寧濤便從那窟窿之中出來,來到了第二診所的注射室中。然後,他的眼睛就被狠狠的辣了一下。
蘇雅正躺在診所用來給病人輸液的病床上睡覺,身上僅穿著文胸與三角形的褲子,雙手舉高高,一個投降的姿勢,雙腿卻是一高一低,中路大開,活像是一個跨欄的動作。某些線條呀輪廓什麼的暴露無遺,靜若圖片,一些看不清楚的地方還可以放大來看。
寧濤的眼睛雖然沒有放大的功能,可也是備受刺激。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真有本事啊,這個姿勢睡覺,你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
蘇雅沒有任何反應,她並不知道寧濤來了。
空調開著,不停的往她的身上吹涼風。
她在這裏睡覺的原因就是空調,她的房間沒裝空調,這裏卻裝了。
寧濤抱著丫丫走出診所,關上門之後又敲了敲門,敲了十幾聲屋裏才傳出蘇雅的聲音。
“誰啊?”
“是我。”寧濤說。
“是寧大哥啊,半夜三更的你跑這來幹什麼?”蘇雅的聲音,還有穿拖鞋走路的聲音。
燈亮了,門開了,穿三角形褲子的蘇雅出現在了門後,她看了一眼寧濤懷裏抱著的丫丫,訝然地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呀?”
寧濤說道:“一個走丟的孩子,明天我讓江好幫忙查查走失兒童的信息,幫她找找她的爸爸媽媽我說你怎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快去把衣服穿上。”
蘇雅給了寧濤一個白眼,“我沒穿嗎?”她指著罩,“這不是衣服嗎?”她又指了一下三角形的褲子,“這不是褲子嗎?”
寧濤無言以對。
這時丫丫嘟囔了一聲“媽媽”,然後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蘇雅,然後又看到了寧濤。寧濤和蘇雅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可是她顯得很安靜,一點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