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聽到江心宇的話以後,她心髒驟停,幾乎漏跳了半拍。
怎麼可能?
薄行止取了心頭血?
他竟然為了救她,取了那麼多的血!
“江心宇,你在騙我,你是不是騙我!”
她的聲音沙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喉嚨裏麵一陣陣的幹澀,五髒六腑好像都狠狠的絞在一起,發著痛。
“那藥,不僅取了心頭血,還取了骨髓。當時你在研究室養病的時候,薄總就在對麵醫院的大樓病房裏,每天看著你。你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他謊稱出國出差,都是為了偷偷養病。為了你,他元氣大傷……老大,你自己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你就會知道,我究竟有沒有騙你。以你的冰雪聰明,心中自會有判斷。”
江心宇終於將自己心頭埋藏的秘密給講了出來,瞬間覺得輕鬆許多。
麵對自己最親密的人,他真的快要隱瞞不下去。
尤其是看到兩個有情人,卻不能在一起,他也替他們著急。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我甘願受罰,並保證下不為例。”江心宇說完,就去了訓練室,自罰200次打靶!
客廳裏頓時變得空蕩蕩,阮蘇站在原地,隻覺得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怪不得!怪不得那段時間他說他要出差。
她還慶幸不用和他天天見麵,因為病情的原因,她不想說謊,卻又不想被薄行止發現。
卻原來!
這男人竟然早就知道她中了毒,還尋到了解毒的辦法。
她的眼眶一陣陣發燙發熱,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她百感交集,卻不知道該要如何說如何做。
薄行止……
薄行止……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腦海裏閃過男人那張俊美如同神祇的麵容。
她高挑修長的身影一直站了許久許久,久到江心宇大汗淋漓的從訓練室裏出來,她依舊站在那裏,她好像變成了一座石像。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天馬上就要亮了,老大,回房休息吧。”他看著阮蘇,忍不住說道。
阮蘇掀了掀眼皮,聲音仿佛是從雲端發出來的一般空寂,“江心宇,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肯告訴我?在我和他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以後,我要以什麼麵目去麵對他?”
說完,她抬起酸沉如同灌了鉛的雙腿,朝著樓上走去。
她好像並沒有期待江心宇會回答她一般。
江心宇怔怔的望著她,目光驀地落到地上,當看到光潔的地板上那一滴水漬時,他的雙眸驀地放大……
老大她……流淚了嗎?
她那麼強大強悍,竟然也會流淚嗎?
不,肯定不是的。
*
M國伯爵府。
李美杏氣憤的丟下手裏的遙控器。
“死老太婆,真是沒用的很。連一個阮蘇都對付不了。”
“媽,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阮芳芳小聲的說道,觀察著母親那憤怒的神色,“總不能讓阮蘇繼續逍遙自在吧!”
“當初我們好好的家散了,這小賤人還各種欺負我們,這個仇不報,我就不姓李。”李美杏氣得雙眼突出,每次提到阮蘇她都咬牙切齒。
“舅舅已經去了H帝國,要不……我們去找他吧?”阮芳芳抿了抿唇,“好歹他在國際上也赫赫有名,可是出了名的鋼琴王子,我們去了以後,給他幫個忙什麼的……”
“你以為是那麼容易的?你舅舅表麵上對我們客氣,其實骨子裏根本沒有接受我們。”
李美杏煩躁的說道,但是隨即她眼珠子一轉,“不過……如果你外婆給他說的話,他應該會答應。”
葉厭離這人桀驁不馴,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天生帶著多情的氣息,但是卻為人極是孝順。
對葉母和葉父更是言聽計從,隻要是父母吩咐的話,就沒有他不聽的。
“等一會兒,你這樣子……”李美杏附到阮芳芳耳朵上小聲說了幾句以後,這才離開。
阮芳芳有點膽怯,“真的會成功嗎?外公和外婆會聽我的話嗎?”
“你隻要按照我說的辦,絕對能成功。”李美杏臉上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半個小時以後。
阮芳芳從偏院來到了主宅別墅樓。
伯爵府有好幾個院落,李美杏母女住在偏院。
伯爵夫人和伯爵則住在主宅的大院子裏,院子裏有一棟別墅,氣勢磅礴,伯爵府在M國的尊榮畢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