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的注意力始終在厲天澗的身上,然而從始至終,厲天澗都沒有看她一眼。
被帶下去的女子很快又被抬了上來,隻不過與方才完全是兩種狀態。
她如同被抽取了魂魄一般,渾身癱軟,一動不動,剛剛那麼激烈地喊著冤枉,此刻的臉上,隻殘存著恐懼和木然。
不過她身上並瞧不出什麼不妥,沒有任何傷口和血跡,幹幹淨淨。
邢凡讓人隨手將她扔下,她就癱坐在地上,眼睛裏都沒有焦點。
“王爺,她已經承認了。”
厲天澗於是開口問道,“那些行刺王妃的人,是不是你們安排的?”
“……是,我們從府裏傳出去消息,花了重金買雇傭了殺手,要將王妃殺死在路上。”
她如同幽魂一般地供認不諱,與之前判若兩人。
厲天澗於是看向下麵還跪著的其餘幾人,“你們呢?是我讓你們開口說,還是你們自己說?”
其餘的人嚇壞了,被帶下去的女子原本跟她們是說好了的,就算被嚴刑逼供,斷手斷腳都絕不能承認。
她是她們當中心思最狠也最堅韌的一個,卻如此輕易地就認罪了,她被帶走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幾人心頭巨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人繃不住,被恐懼壓垮了內心,帶著哭腔匍匐下去,“王爺饒命啊!”
有了開頭,後麵不用審問她們也都一個個承認了,消息是幾人合夥傳遞的,重金也是她們湊出來的,想要買通最好的刺客,讓小秋回不來。
“嗬嗬,你們的銀子沒白花,那些刺客確實不俗,竟然能傷到我。”
厲天澗笑著說,可所有人能感受到的,隻有冰涼的寒意。
他轉過頭看向小秋,“這下,你總不能說我無憑無據了吧?其實我更喜歡你能相信我的判斷,我會很高心的。”
小秋驚詫於厲天澗情緒的無縫轉換,這會兒麵對她的時候就是如沐春風,一丁點兒寒意都沒有。
甚至他的語氣裏還能聽出一絲委屈,因為自己沒有全然地相信他。
“妾身也是……想要謹慎一些,畢竟她們跟了王爺的時日比妾身長,妾身是不想王爺寒了她們的心。”
厲天澗眸色微閃,“王妃這般為我著想,我心裏實在高興,不過不管是什麼人,隻要她們對你有威脅,我一定不會放過。”
說罷,他揮了揮手,“帶出去吧,蓄意謀害王妃,罪無可恕,你們該知道要怎麼做。”
邢凡同情地看了那幾個姑娘,可惜了,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尊上的性子,她們怕是不得善終。
“帶走吧。”
認了罪的姑娘們心如死灰,可九華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邢凡的人也沒去動她。
很快,下麵就剩下她一人跪著了。
小秋看了看九華,“王爺,九華妹妹又是犯了什麼錯?妾身瞧著她應該不會加害於我才是。”
這姑娘可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厲天澗這才看了九華一眼,她眼裏的忠貞和執著特別顯眼。
“多謝王妃相信我,不過我也相信王爺,一定不會讓清白的人蒙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