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澗見小秋耳朵都紅了,隻得作罷,怕自己把小秋逗急了,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
一會兒飯菜來了,厲天澗依照小秋的要求乖乖地吃飯,然而小秋還是坐立不安。
厲天澗吃一口看她一眼是幾個意思?拿她下飯嗎?
小秋感覺他吃的不是飯菜,而是自己。
這一整日,厲天澗問的最多的話是,“什麼時辰了?”
“王爺,剛過未時……您一刻鍾前才問的。”
“哦。”
厲天澗點點頭,忽然又皺起了眉,“今日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小秋無語凝噎,王爺簡直是太不遮掩了,他一本正經的在說什麼鬼?
偏偏溯溪毫無所覺,“王爺,不然您與王妃對弈一局打發時間。”
小秋見溯溪很認真地建議,也就讓人將棋盤拿過來。
她想著,下棋修身養性,也許能讓厲天澗變得稍微正常一點。
結果,當真下棋起來,小秋愣是從他的棋裏感受到了真切了急躁。
“王爺,您確定要走這一步?”
小秋盯著棋盤半天,還是猶豫地開口問了一下。
厲天澗看著她,“確定,我下的不好?”
“也……不是……”
小秋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抬頭,看到他盯著自己的目光,“王爺下棋都不看棋盤的嗎?”
“嗯,沒有你好看。”
小秋手裏的棋子落回棋簍裏,這棋沒法下了。
……
時間在厲天澗期盼中一點一點溜走,等到天色剛微微有點暗,厲天澗已經站了起來,“嗯,不早了,該休息了。”
小秋腳底踉蹌了一下,也已經不想去看厲天澗了,飯還沒吃,休息什麼休息!
她真是受夠了厲天澗今日的反常,臉紅著紅著也就習慣了。
小秋讓溯溪去擺飯,相比厲天澗風卷殘雲地吃飯速度,小秋吃得十分端莊秀氣。
她不緊不慢地吃著飯,厲天澗在一旁看著,居然覺得沒吃飽,又添了一碗。
兩人將桌上的菜幾乎吃了個幹淨,小秋又提出出去走走消消食。
厲天澗有點不情願,“消食……也有別的辦法嘛。”
小秋瞥了他一眼,“王爺不去嗎?那我自己去了?”
“走走走走,消食消食。”
小秋偏過頭偷笑,手卻挽上了厲天澗的手臂,“就走一會兒。”
她如今越來越覺得外界的傳言太不可信,也不再懼怕這一位冷血殘暴的北定王爺。
什麼他嗜血如狂,手段毒辣?不存在的,就陰晴不定還勉強能沾得上邊兒。
“王爺,小心腳下,有薄雪。”
“王爺,你冷不冷?我讓人再送一條披風過來?”
“王爺,要不要喝點溫水?”
小秋心裏還記著他傷勢剛剛痊愈,因此過一會兒就會關心一下。
起初厲天澗還挺受用,等到幾次之後,他停住了腳步。
“你是不是覺得,我傷還沒好透?”
小秋看著他,認真地說:“大夫說的,即便是好了也要謹慎一些,王爺您對於北疆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半點馬虎不得。”
厲天澗覺得這樣不行,別一會兒回去屋子裏之後,自己動一動她都要來擔心,那就太煞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