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厲天澗來說,這個太子之位純屬意外。
他又沒病,跑這兒來爭什麼帝位,而且做了太子,就會有許多的不得已,這對他想要陪著小秋來說都是障礙。
奈何金子到哪裏都是金子,帝國王上沒法兒忽略厲天澗的能耐,順理成章地就立了他為儲君。
厲天澗會在乎這個?在乎的,就隻有王後而已。
“你是帝國的太子,這是既成的事實!不可能會有改動!”
“也未必,若是我因為某些事情傷心過度,屢屢做出令父王失望的事情,父王當然會改變想法,父王的性子,母後應該比我更了解吧?”
王後表情肅穆,她當然了解,那是一位從不會講情麵的君王,一切以實力作為評判人的標準。
王上如今如此縱容厲天澗,甚至連他要娶附屬國公主這樣的事都能應允,那都是因為他看重厲天澗的能耐。
可若是厲天澗犯了錯,或是讓他失望的話,王上也必然不會顧及往日的情分或是父子之情。
“太子……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母後多慮了,難道母後會做讓我傷心過度的事情?母後為何要那麼做?”
厲天澗淡淡地笑起來,“我對母後一向尊敬,想來母後也不會令我失望的,是不是?”
王後在厲天澗來之前,心裏想了無數勸阻的話,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她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能讓厲天澗聽她的話,她可是他的母後。
然而此刻,王後一肚子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沒想到厲天澗做的如此決絕,釜底抽薪地遏製住自己所有的話。
他怎麼能不當太子?隻有他才有這個資格,他將是帝國未來的王上,他怎能如此不當一回事?
“娘娘,太醫來了。”
王後此刻的腦仁真切地發疼,疼得她眼前都一陣陣地發黑。
“母後的身子果然不適,還是讓太醫給您好好診斷,您安心修養,待到禮成之後,我會與小秋一同來給您請安。”
厲天澗的聲音在王後腦子裏嗡嗡地響。
她張了張嘴,“你的婚事,本宮會親自為你操持!”
“是嗎?那兒臣先謝過母後,母後一定會籌辦得妥妥當當。”
厲天澗笑著道謝,隨後便請罪告退。
王後閉上眼睛,隻聽見耳邊有宮女急切的呼喚,她吃力地睜開,“讓太醫進來,給本宮請脈。”
王後的聲音像是在牙齒間磨碎了一般,她這會兒是連病都不能病了,這事兒,還就必須得她親自來做!
那個福靈公主究竟是個什麼妖孽!居然能讓厲天澗變得如此陌生,她不能硬來,此事,她還是先退一步的好。
……
厲天澗應付完了王後,步履急切地往東宮趕。
回去之後,他一眼就看到美人榻上的小秋,她一本正經地端坐著,手邊放了個小茶幾,上麵一盞茶喝了兩口,活脫脫是一副等人的樣子。
厲天澗的心都好像被人給揉平了,心口燙燙的發顫,她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
小秋察覺到了動靜抬起頭,看到是厲天澗,眼裏微微一亮,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來。
“殿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