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幫姚小姐奪回公司,也隻是一副空殼了。失去廠房,就等於失去了姚氏的靈魂,這筆損失實在太大了。
姚氏怕是……要宣布破產了吧。
薄岑然卻依舊隻是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於洋又看了老板一眼,他知道老板現在的模樣,就是難過。
嘴巴上不說,心裏一定很著急。
薄岑然轉頭看了於洋一眼:“文件什麼的你就放在這裏吧,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於洋愣了一霎,又“哦”了一聲,把手裏的資料整齊的碼在書房的辦公桌上。
走過姚思晨房間的時候,於洋偷偷看了床上躺著的人好幾眼,才離開別墅。
……
姚思晨這一覺睡了好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腦門上全都是汗。
房間裏一片漆黑,但房門微敞開著一條縫隙,明亮的光線透過縫隙射在地板上。
無聲無息的觀察了周圍一圈,這裏的環境好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裏看過似的。
她下了床,緩緩拉開這扇門。
對麵就是薄岑然的書房,抬眼便看見了男人坐在書桌後的身影。
他坐在那裏,聚精會神的看著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微微泛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映成了一幅畫,溫柔而安靜。
姚思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薄岑然才突然抬頭,對應著她的目光。
他起身,走了過來。
姚思晨看著他,心情卻很平靜,薄岑然在她的臉上,甚至看不到半點情緒的起伏。
這樣的她,讓他有些心疼。
她低聲開口:“廠房沒有了,姚氏也會在幾個月之後宣布破產。”
這不是她願意,姚思晨也不想看著事情變成這樣。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根本無法選擇。
薄岑然上前,緊握著女人的手:“你……很怕失去公司麼?”
姚思晨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竟一絲波瀾也沒有。很快,她收回視線,緩緩開口:“如果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要失去一切,那我也隻能認了……”
“怪命?”薄岑然聽了又著急開口:“思晨,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查了公司的資料,虧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不發生這件事,也難逃……”
“不要再說了。”姚思晨打斷了他的話:“反正都沒有了。”
說完,她閉上眼眸,淚奪眶而出。
薄岑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把手裏的另一份資料遞到她麵前。
姚思晨隻瞄了一眼就轉過視線,卻又在半晌後從男人手裏拿過文件細看起來。
上麵說的是,外公曾經在九家灣有過一座廢棄的老廠房,裏麵設施齊全,因為某些原因一直無法使用。
姚思晨看得腦子裏嗡嗡的,可是文件上的字卻奇跡般的送進她的大腦中,她思考了許久,這才抬起頭來。
直視著他。
四目相對,他麵色深沉,什麼表情也沒有。
姚思晨安靜的與薄岑然對視了片刻後,始終蹙成一團的眉頭也終於撫平了。
“你還會幫我?”
她語調淡淡,又恢複了生機,倒像是剛才的冷漠和平靜通通未出現在她臉上過一樣,她又變成了以往嬌俏可人的模樣。
薄岑然愣了許久,終於舒緩的歎出一口長長的氣來。
姚思晨看著他放鬆的模樣,自己也跟著放鬆了。
這個地方似乎沒有別人住,如果有,她的出現一定會引來別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