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話還是克製在了喉間沒有出來，這份怒氣和怨氣也很快散去。
童念念心想，換做是往前一個月聽到趙莉思出這些，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罵出來，就像在醫院裏麵對薑心懷那樣。
那時候的她就是滿腔怨憤，對周圍這些人壓抑著濃濃敵意的。
至於如今為什麼就變了，童念念仿佛明白又沒那麼明白。
隻是現在聽到這些的她還能冷靜的思考，站在趙莉思的立場上，她的行為並沒有錯。
你不能要求一個陌生人必須善良勇敢的為你豁出去，也不能要求一個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怪趙莉思沒有作為才沒能阻止童珍珍自殺？那她沒能發現童珍珍的異常又算什麼？如果她能早點察覺，和珍珍一起麵對，或者早點來找她……再如果柳慧對珍珍的要求不要那麼高，甚至，如果珍珍沒有上網遇到偽裝的顧菲……
所有的‘如果’在已經發生的事情麵前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讓人更加悔恨痛苦。
與其想那些，不如想辦法讓真正施暴者受到應該有的報應。
這一刻的童念念又一次被勾起對顧菲等人的仇怨，幽幽望著前方明高的校門。
“還有那也對不起。”
被趙莉思這聲拉回思緒，童念念沒聽明白她具體的哪一。
趙莉思和她對視一眼就低下頭，嘴唇抖了抖露出不那麼自然的笑。
“中秋晚會那，我沒有幫你話，對不起。”
童念念沒話，她不想違心什麼沒關係，因為那趙莉思的反應的確讓她在意。
趙莉思低聲：“其實，我喜歡陸哥。”
這句話之後就是一陣靜默。
兩人走進了明高校門內，一路往教學樓的方向去。
道路上的路燈照得視野一片通明。
趙莉思抬起頭，一張要哭不哭的臉也一覽無遺。
“你怎麼不話？”
沒等童念念回應，她接著就：“我知道我很過分，真的很過分，我……喜歡陸哥很久了，從初中就喜歡，一直沒敢。”
“我沒想到陸哥會喜歡顧菲，那時候我竟然生你的氣，如果顧菲沒去警察局，陸哥就不會去給她作證，我也不會知道他喜歡顧菲，可以一直裝作他不喜歡任何人……對不起！”
趙莉思雙眼淚水洶湧，轉身用手用力抹掉，背對著童念念。
“我沒想到我這麼壞，我怎麼能那樣想你，明明你才是最可憐最無辜的，你根本什麼錯都沒有，我還遷怒你。”
看不到趙莉思的臉，童念念目光落在她顫抖的肩膀上。
童念念以為自己會生氣，按理她應該生氣的，就像趙莉思自己的，她的遷怒毫無道理。
可是童念念發現自己沒什麼感覺，甚至比剛聽趙莉思提起這件事時還平和。
她平靜望著趙莉思的背影，忽然對自己的心情也想通了。
那之後她一直在意不是事情本身，隻是趙莉思一個主動的解釋。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無所謂，隻要有那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