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謝氏跟慶陽侯來。”皇上發話。
是叫而不是抓,也不是請,好似是叫一個很熟稔的人一樣,奶娘心裏一沉,覺得事情要有變。
很快謝如清跟齊晏之一起來麵見皇上。齊晏之坐在輪椅上點頭行李,謝如清正要跪,卻被皇上免了,“就別講究虛禮了,朕問你,粥可是你自己熬的?”
謝如清正要說是,齊晏之搶道:“並非,是易陽樓的師傅親手熬的。”
謝如清一愣?什麼?易陽樓師傅熬的?
皇上一笑,“倒是會弄虛作假,為何不遵守比賽規則呢?”
齊晏之道:“還請皇上恕罪,臣心疼夫人半夜起來熬粥,故而下了一些昏睡藥讓她睡了,臣自作主張從易陽樓要來一鍋粥,現在臣家裏還有半鍋呢。”
謝如清愕然,齊晏之居然給她下昏睡藥?就說她怎麼睡得那樣死呢,還僥幸沒耽誤熬粥,原來早就調了包?
皇上哭笑不得,原本是來審案子的,卻叫這孩子搞得一點都不嚴肅了,“你可知貴妃娘娘還有另外四個小姐吃了你們的粥,現在腹痛不止?”
齊晏之依舊淡然道:“方才聽說了。”
皇上都沒脾氣了,這孩子怎麼有點氣人呢?“你那粥怎麼回事,別跟沒事人似的,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照樣定你們的罪!”
“臣不知道。”齊晏之誠實道。
謝如清險些當著龍顏噴了口水。
這大少爺實在有點出人意料,跟皇上這麼不見外呢,這是要誠心氣死皇上吧。
皇上讓他噎得夠嗆,他這意思明顯是——我隻管疼媳婦,從外麵買了粥,至於誰喝了有什麼毛病他一概不知道!
“你們家的粥喝出了事,一句不知道就完了?”
“臣確然不知道,早上臣喝了一碗還好好的,誰知道為什麼進了宮就不好了。”齊晏之穩坐輪椅,一點沒有被審問的自覺。
皇上卻沉思起來,若說人有偏心,他確實是偏信齊晏之,說是因為他娘也好還是單純信這孩子也罷,總之他信不是他所為,至於他媳婦……皇上方才觀察謝如清,她明顯是被蒙在鼓裏的,若說有沒有可能進宮之後又下藥,那到也不一定。
“謝氏。”皇上對謝如清開口,“朕記得上次你還不能開口,怎麼這會兒倒會說話了?”
“臣夫人本來就會說話。”齊晏之又搶話道,儼然是個護妻狂魔。
皇上氣得直掐眉頭,“朕是問你夫人緣何忽然會說話了,她既然會說,你就少說兩句。”
齊晏之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威脅之意,“哦,那您少問兩句,她剛剛好,說不得太多。”
謝如清:“……”
皇上深吸了三口氣,一點想問的心情都沒了,氣得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倆先在這老老實實待著,等朕去查!朕可警告你齊晏之,若是真與你們有關,朕一定封了你這張嘴!”
“是。”齊晏之頷首。
謝如清緊緊咬著後槽牙才沒笑出聲,憋得快要升天了,好容易等皇上出去,直接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派人將謝氏跟慶陽侯來。”皇上發話。
是叫而不是抓,也不是請,好似是叫一個很熟稔的人一樣,奶娘心裏一沉,覺得事情要有變。